特彆是雙膝處,更是染了重墨也似往下淌著泥水,都已經瞧不出那布料本來的色彩了。
剛擦去的淚水,頓時又滂湃而下,她軟軟的屈膝往地上一跪,要求道:“老爺!還請老爺饒了我吧,這……這……這千萬不成的!”
“我呸~!”
未等說完,便聽孫紹祖憤怒的啐了一口,罵道:“我如果情願過繼,還用花大代價迎娶你過門?老子娶你過門,就是為了讓那些背後裡嚼舌根的龜孫子,曉得老子也是帶種的!”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纔剛嫁過來七天,丈夫便收用了陪嫁的丫環,還鬨的闔府高低儘人皆知,對於新媳婦而言,不管如何也稱不上是甚麼好動靜。
四個字?
賈迎春正被他這一番疾言厲色,叱罵的聲淚俱下,冷不丁就聽孫紹祖的罵聲卡了殼,竟好半響都冇有個下文。
“現在倒好,就因為你提早跑去孃家顯擺了一場,不但兒子生不出來,老子還特娘要被旁人當冤大頭笑話!”
如果換了普通的女子,剛在野地裡壞了身子,又被人如此品頭論足指指導點,怕是早羞的掩麵疾走了。
等司棋將身上清算伏貼了,又往那秀墩上一坐,這才沉聲道:“老爺還是憤怒的緊,不然也不會涓滴不顧及太太的情麵,直領受用了我。”
孫紹祖咬牙切齒道:“老子娶你過門,就是為了生兒育女傳宗接代,眼下既然已經虧了成本,少不得也隻能收些利錢,利落利落了!”
故而這一起行來,被那夙起的丫環婆子們撞見,少不得便要對她指指導點、風言風語一番。
這此中自也有那陪嫁的婆子,急倉促把此事稟報給了賈迎春。
“成與不成,老子說了纔算!”
但司棋卻不一樣,將那胸脯高高挺起不說,腳下還更加慢了,一米七八的豐壯身子,愣是走出些‘侍兒扶起嬌有力,始是新承恩澤時’的味道。
這內心的衝突與糾結,便可想而知了。
“就在,你另有臉說甚麼賢妻良母,說甚麼扶養……”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產生。
噗通~
賈迎春惶恐的點了點頭,順勢便把那瓜子臉藏在了胸前。
到了此時,賈迎春便是死的心都有了,她即便再如何怯懦、順服,到底也是榮國府出來的蜜斯,如何受得了這等熱誠?
等司棋領命退了出去,孫紹祖又裝模作樣的躊躇了半響,這才抬高聲音道:“聽司棋提及‘過繼’,我倒想出了一個挽救的體例!你如果肯承諾的話,我包管讓你下半輩子風風景光順心快意,毫不再受半點委曲!”
等他分開以後,司棋又盯著賈迎春高低打量了好半響,這才沉聲道:“昨兒老爺派人連夜去尋那仙長,探聽可有挽救之道,明天一早得了四個字的複書,太太無妨先猜一猜上麵寫的甚麼。”
孫紹祖大馬金刀的往那秀墩上一坐,沉聲道:“你既然回了求子秘方,和內裡那些不會下蛋的便宜貨,就冇甚麼辨彆了――早晨一起陪老子樂嗬樂嗬,也讓她們瞧瞧這國公府的蜜斯,在床上浪起來時,和旁人究竟有甚麼辨彆!”
一個‘氣’字尚未出口,就聽內裡繡橘憤怒的嚷了起來:“你們做甚麼?還不快出去,太太眼下可就在內裡呢!”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司棋邁著內八字的步子從花圃裡出來,那身上未能打掃潔淨的灰塵,被這濛濛細雨一裹,便分散成了一片片的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