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孫承業楞了一下,這才又摸索著問:“莫不是那徐仵作的易容術?若非他巧手施為,把那孩子打扮成了李氏兒子的模樣,怕也難以……”
中間張衙役也忙催促道:“老爺問你呢,從速回話啊!”
水土不平竟然另有這類結果?
卻說孫紹宗領著孫承業回到後堂,目睹這侄兒額頭已經沁了一層細汗,瞧著不像是陪審,倒像是被鞠問了一場似的。
這一句話,將本來的‘私通’定性了‘求親’,全部案情便截然分歧了!
“我……”
手腕?
孫紹宗見狀,立即又拍響了驚堂木,嗬叱道:“你這婦人既然申請提早升堂,現在卻又為何吞吞吐吐的?”
“唉,光會讀書公然是不成的。”
就聽他嘲笑道:“為泄一己私憤,之前鞠問時竟敢在本官麵前信口雌黃,實在是可愛至極!”
跟著,又抬高聲音提示道:“老爺麵前,可萬不敢提甚麼‘借屍還魂’的,不然老爺若傳了那孩子鞠問,就他白叟家這神目如電的,還不一眼便瞪它個魂飛魄散?!”
雖說之前在王皮匠家中,李氏就機靈下了決定,可這路上被風一吹,她心下卻又生出些忐忑來,總感覺這事兒不是那麼結壯。
因而她忙不迭的道:“回稟大人,民婦之前心抱恨憤,以是口不擇言胡說八道――實在那日王誠懇去我家,並非是甚麼偷情私通,而是要與民婦籌議婚事!”
“那李氏之子的死,雖不是你主動為之,但你畢竟是首要誘因之一,本官便罰你為其風景大葬,並領受杖刑四十,你可佩服?”
且不提李氏和王皮匠,如安在堂上受刑。
等這男女二人當堂跪好以後,孫紹宗便將驚堂木往桌上一拍,寂然道:“李氏,你剛纔托衙役言說另有下情回稟,現在本官已然升堂問案,你還不從速將那下情一一道來!”
見他這副模樣,孫紹宗也不幸虧責備甚麼,因而話鋒一轉,考校道:“你可知本日這案子能大事化小,最關頭的啟事是甚麼?”
因而立即誠懇實意的一拱手道:“天然全賴叔父想出這‘借屍還魂’的奇策,才免得那王皮匠家破人亡。”
這台詞功底實在是差了些,幸虧前麵哭的情真意切,勉強挽回了些分數。
最後還是孫紹宗實在看不過眼,這才無法的提示了一聲:“硃砂!”
“既是如此。”
“小人在!”
“王皮匠。”
跟著兩下裡整齊的敲擊聲,賣力看管王皮匠的張衙役,便領著王皮匠、李氏到了大堂之上。
誰知孫紹宗卻點頭道:“你再細心想想。”
王皮匠說完便又是一個頭磕在地上,涕淚橫流的道:“小人所言句句是實,還請大人明斷啊!”
“這……”
啪~
孫紹宗聞言心下長出了一口氣,麵上卻故作猜疑道:“籌議婚事?你這話可有證據?”
“威~武~!”
孫紹宗插口道:“我問的是這案子能大事化小的關頭地點,而不是我們用的手腕。”
一旁王皮匠搶著道:“仲春底小人就曾托媒人上門說親,這事兒街坊們都曉得,大人隻需派人一問便知!”
“似這般行動本該重重定罪,但念在你也是喪子心切,本官隻賞你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如果真是道出‘真相’,按常例孫紹宗天然要將‘借屍還魂’一說清查清楚,那這齣戲如何還能持續往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