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說皇上是抄家天子、殘暴天子、刻薄天子……皇上恕罪,主子說的都是實話,有人說老太妃就是因為皇上的刻薄寡恩才華病的……有禦史說,皇上應當停止納粟入監、捐官等事,不能為了添補國庫,而讓推舉法度大廢……皇上的拔除賤籍,也被人抓住了把柄,說樂戶隻會做那一行,拔除了,他們要如何用飯呢?另有賈雨村,嗯,也就是賈化剛掌了兵部,忠順親王便竭意拉攏……似有篡奪兵權之意,並且楊提督一向舉棋不定……”
仇不仁叮囑吳恩調度內宮侍衛,自個兒跟了過來,他是皇上的眼睛和耳朵,有這個權力,楚天闊開口便問:“天下人是如何群情朕的?你照實答覆!不得有一字謊話!”
東宮……攝生堂……寧國府,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仇不仁來到獄神廟,卻撲了個空!周興不見了!何老三見到這位大佬,戰戰兢兢的說是去豐台大營退役去了,仇不仁在獄神廟大堂吼怒道:“甚麼?甚麼?豐台營是兵部的事!製作城牆是工部的事!他們憑甚麼要了我的人!憑甚麼?你是乾甚麼吃的?”
孽種?!賈元春彷彿被五雷轟頂!嗬……你要問的就是這個?你選我為貴妃也是為這個嗎?
“回稟批示使大人!是工部、兵部和刑部商奉迎的!”何老三怕死了,這小我是個妖怪啊!
見到賢德妃楚楚不幸的模樣,天子的內心狠狠的觸痛了一下,不!朕是九五之尊!朕是真命天子!朕毫不能在人前軟弱!他那剛愎自用的脾氣一出來,轉而變了溫和的神采:“愛妃!但願是朕多慮了!你們都不曉得!你們甚麼都不曉得!父皇武功武功樣樣精通!但卻留給了朕一個吏治廢弛、國庫虧空的爛攤子!朕有挑選嗎?那些兄弟,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朕能如何辦?誰也幫不了朕!朕毫不是一個紈絝後輩!當年朕是四阿哥!是忠孝親王!淮安河裡趟過水!陝西長安巡過民!朕如果有一點不謹慎!就有無數人要置朕於死地!你曉得嗎?朕來鳳藻宮,是想愛妃早日懷上龍種,如許便能穩固後宮職位!朕準了每逢二六,讓愛妃家的誥命之人收支椒房,免除愛妃的骨肉流浪之苦!莫非朕做得還不敷嗎?那周興是你家之人吧?朕保他不死!”
不說王公大臣,就連老百姓如何說,他們也曉得,不然也當不起“神兵”二字了!但是皇上要聽實話嗎?仇不仁作難了一會兒:“主子的人都查到了……官員們說,忠順親王是一個賢王,北靜郡王也是……他們一有事,都要求求兩位……”
他曉得八弟賊心不死,不幸的是八弟冇有兵權……真是不幸哪!他嘴角不經意泛出淺笑,那不怒自威的宏偉身軀,在一排排森嚴的紫禁城宮殿裡,大有一匡天下之勢。
“好了!愛妃便隨朕去看望太妃!朕政務繁忙,禮節卻不成廢!”楚天闊攜了賈元春的手,眼裡有無人發覺的嘲笑與對勁……
鳳藻宮,見到皇上過來,寺人宮女們黑壓壓跪了一地,腦門磕到了地板上,眼角隻見那金黃鑲邊的龍袍,楚天闊走到暖閣中跪下的賈元春身邊,平身結束,冷酷的道:“朕要宣十四弟進京,削掉他的兵權,他會變成下一個二哥。”
“臣妾不知……”賈元春冷靜墮淚:“臣妾一非東宮掌印寺人,二不是他家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