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翼上書房議政,目睹四哥並未有甚麼不快,他也喜怒不形於色,安然入坐。興兒奉詔前來,一向跪著,楚天闊笑著不斷在大殿盤桓:“周興啊周興!每次你都能亂中取勝!朕很有目光!你及時發明,及時佈署,冇與水璐等人同流合汙、烏煙瘴氣,恰是朕想要的……水中堂,你說說朕該當賞他個甚麼?”
他越說越有些收縮,前兒慶功宴上,王子騰就有些失禮了,隻是他現在位極人臣,兵權在手,從陝甘寧一起返來,總督?巡撫?全手上馬驅逐拜見!王子騰從西海返來,皋牢的銀子就有幾百萬兩!更不必說在九省擅自汲引官員、安排親信了……
唉……烏煙瘴氣,如果聖祖爺活著時就好了,仇不仁見皇上麵子過不去,剛要提示王子騰,楚天闊俄然滿不在乎的指了指路旁的副將參將:“這些個你帶回家的將領,都很不錯,朕特地犒賞了,這纔是我朝的軍隊嘛!來來來!這麼大熱天!你們都脫了禮服風涼風涼!”
“主子不敢!”興兒叩首謝恩,我還能說甚麼呢?
楚天闊看完奏摺,一片真情透露,哈腰扶起水溶,鼻頭一酸:“衡臣,朕曉得苦了你了,但是律法廢不得,在此多事之秋,你能深明大義,已是一代能臣,朕豈能準予你告老回籍呢?”
“哎!十弟你聽我說,目前王子騰已班師返來,畢竟是要歸去的,王子騰此次返來,驕橫放肆、喧賓奪主,不臣之心,躍然紙上,昭然若揭,我們……一方麵加快四哥和王子騰的君臣分裂,崩潰他最得力的大將,這是武。一方麵,周興但是給我們帶來了好局麵,四哥剛愎自用,水璐出了事,並且此中必有更深的牽涉,各省督撫聯名保舉,不但打到了他臉上,且他該如何措置水溶的親弟弟呢?”老九楚唐一合摺扇。
老十楚我正在廊下津津有味的玩著玉頂金豆,一種敬愛靈動的小鳥,吹口哨令玉頂金豆銜小旌旗飛來飛去,樂不成支:“八哥,你如何犯胡塗了?打小我們幾個一起在南書房讀書,你們都曉得,我但是大字不識,混過來的。為了甚麼,要保下水璐?”
仇不仁實在很看不起這老貨,噢,朝廷花了一千多萬的銀子,你節製二十萬雄師,打敗了西海八萬軍隊,還因為各級將領的爭功相互撕逼、內鬨,從而使得羅布逃脫,這他媽如何美意義誇誇其談?隻是現在天朝就這民風,要軍餉時,二十萬老子上報五十萬!打了勝戰,俘獲三萬,老子上報十萬!發了誇獎?每人二十兩,到了兵士就隻要二兩!
等議政結束,楚天闊先是命令三法司審理水璐,再傳進京述職的王子騰,然後點了仇不仁伴隨,親身送他出德勝門:“王統製,你是純臣,是朕的得力乾將,在朕龍潛之時,你就跟著朕,替朕出運營策,替朕領兵得功,多年前在江夏、鎮江的一幕幕,朕想起來,曆曆在目,半晌難忘……水溶說周興是高屋建瓴,但是以朕看來,王統製你纔是高屋建瓴!”
“好!朕一併下旨,周興,接了這條旨意,你跪安吧,務必代理好此次掄才大典,不要孤負朕對你的希冀。”楚天闊擬好旨傳下,賈雨村也跟著謝恩,興兒便躬身退了出去。
但是這些將領,聽了天子的話後,冇有頓時行動,而是把眼神看向了王子騰,楚天闊笑道:“朕叫你們脫就脫,朕看看你們身上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