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了第二年的休假日子,夜以繼日忙活了一年多的他,終究有幾天得以放鬆,他便陪了晴雯、香菱、鴛鴦同遊瘦西湖,安步揚州大街冷巷、廟會、秦淮河、玄武湖、名山大川,周興的法度在揚州留下了深深的萍蹤。
“不然。”林之孝點頭道:“您老隻知其然,而不知其以是然,培鑫當鋪不讓贖,天然是珍大奶奶當的東西很值錢,莫若他們一股腦兒便宜吞了,找藉口說當鋪資金週轉不過來,永久拖下去,我們的利錢漲了不說,另有一條,就是他家有背景,不是普通人開的,而是藩台老爺柳芳的遠房親戚,我們也不敢告啊……”
“這個簡樸,不是有當票麼,白紙黑字,天下哪有當鋪不讓贖的,何況他們也不虧,贖的代價就有了背工,如何不讓贖呢?便是論到公堂,也是當鋪理虧的呀。”興兒道。
馬車行了一陣,到了金陵石頭城內,賈家,興兒問了林之孝,得知賈芸還冇有返來,心想這王熙鳳也是,臨死還要拉林紅玉墊背,林紅玉這類丫頭,雖說聰明聰明,但倒是忠心耿耿的,她在怡紅院遭到架空,隻要王熙鳳看中她,她天然要忠心侍主了,賈府也不會理睬鳳姐帶她去,如許一來,賈芸和林紅玉臨時還不好說,而林紅玉父親林之孝,是個木頭人,也一定能做甚麼主,他便故意去看望看望。等鴛鴦歇下,出來穿堂,恰都雅到林之孝在那兒愁眉苦臉的來回踱步,此老身材魁偉,一副莊稼漢的模樣,很難設想林紅玉會是他女兒,興兒問道:“是珍大奶奶給你氣受了麼?弄得你老這般坐臥不安?”
林之孝如釋負重的送了他出去,才返來上房稟報尤氏,尤氏正在和鴛鴦談孃兒們的梯己話,聽了這事,又是感喟,又是芳心盪漾,鴛鴦笑道:“這也是奶奶們的恩德,主子們凡是能貢獻的,如何能不思酬謝呢。”
不過,周興看了邸報以後,靈敏的發覺出來,這不但僅是讚美那麼簡樸,皇上除了多發給他養廉銀外,彆無表示,並且話中較著有讓他忍耐一時的模樣。事到現在,他也有所耳聞,很多禦史、給事中、翰林還在彈劾他,估計是為了這事吧。
為了實現承諾,興兒騰出了日子陪鴛鴦下了金陵,還好兩地相隔不遠。晴雯、香菱未曾去得,倒是賈芸傳聞,興高采烈的要求同往,興兒曉得這個芸二爺,不消說是惦記林紅玉了,便點頭應允,府衙交給了賈璉坐鎮,柳湘蓮伴隨保護,到了金陵便分開,賈芸去王家門房刺探動靜,興兒陪鴛鴦到清江浦祭奠了金彩佳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