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籌算今晚和你一同安息,但是你在男女之事上,淡得很,我還希冀著有人給我周家開枝散葉呢。”興兒聞著她身上的暗香,妙玉啐了一口:“儘想著那些事兒,這是佛法和道法的原因。我固然心境不寧,但是十多年下來,如何也風俗了,你是怕有外人出去了,不能和你女人歡好了,纔來找我。”
薛寶釵聽了好冇意義,半晌不言語,興兒大是驚奇,但卻給鴛鴦使了個眼色,叫他不要胡說,女人真是奇特哪!前兒還妒忌,今兒就這麼風雅了?如何回事啊?興兒愣是想不通,薛阿姨哈哈大笑道:“你跟我開打趣呢,先不說這個。”
妙玉道:“這比香菱的還刁鑽古怪,如許的字兒,但是難找,曹字也不對……”
薛阿姨聽了默不出聲,保齡侯史鼐那邊,一定見得,畢竟史家是和賈母親的,後代就一定親了,單是薛家,就和史家冇乾係了,並且他家現在那等刻薄……薛阿姨不提這個,單表另一個:“東府的珍哥媳婦,如何不承嗣一個兒子過來呢?到底她是長房奶奶。”
“噗!”妙玉想起前兒和周興纏綿悱惻時的悄悄話,不覺笑了出來,邢岫煙也是有夫之婦,焉能發覺不到周興所表之意,抿嘴兒笑,不時看著鴛鴦三女,薛阿姨等人也聽得笑了,唯有寶釵冷靜無言。香菱三女大敗虧輸,要麼瞪著眼睛,要麼踢了一下週興的腳,敢說我們是河東獅?你想找死嗎?
“還真是。”興兒腦海搜颳了一下四書五經,也有了:“子曰:今之從政者殆而。”
薛阿姨不知真的假的暴露了點傷感,連連落淚道:“這幾天我看著鴛鴦這幾個丫頭,也忒靈巧懂事的,你也懂事,就怪我有一個撒潑的親兒子,卻冇你這麼一個好兒子,可惜你親爹親孃也冇福分享用。這回進京,西府的政老爺和你一起去麼?”
一點也不冤,這是一個熱忱瀰漫、活潑敬愛的小女人。再套用一句話:你就像那一把火……
“不能,食穀者生,人吃五穀雜糧,青菜豆腐就能活了,我曉得你的本性,若不是有客,你比誰都節約,花這麼一桌酒菜,恐怕還心疼,我從不吃甚麼山珍海味。就是要吃,也隻茹素的,如許比甚麼都潔淨。你護著我,我也能和你如願,我已經冇甚麼不歡愉的了。”妙玉也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成熟男人的氣味,心醉神迷,兩人便這般互訴衷腸的過了一段難忘的日子。
“揚州知府可不小,如何說也是四品,順天府尹才比我高一級,怕甚麼,都疇昔了。”興兒把她抱在膝上坐著,妙玉看著十錦窗子怔怔地出了會兒神,又把頭埋在他懷裡,悄悄地聽著他的心跳聲。
一番話下來,世人都啞口無言。
興兒倉猝岔開道:“是了,是了,政老、賈璉、甄寶玉都要和我一塊兒進京,原是籌議好了的,我們去淮安府漕運總督衙門那兒會他。我想,乳母在金陵如果有些甚麼費事,剛好保齡侯史鼐是江蘇巡撫,應當無事的,珍大奶奶也返來了這裡,也能夠做個伴兒。”
還不等興兒答覆,鴛鴦就半蹲在薛阿姨身邊笑道:“姨太太,你既然冇有這麼一個好兒子,何不納了我家老爺做半子?我們也不如何,這也是你的半子,這才叫一舉兩得呢,如此太太也有福享用他的貢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