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曉得了。”興兒把事情交給幾個領頭的,換了衣服到偏廳上,賈蓉一小我在坐位上深思著。
“你看看那戲劇裡,項羽為甚麼要破釜沉舟呢?勾踐為甚麼要臥薪嚐膽呢?人家太史公被閹了,他還要活著,隻因為有一件事情冇有完成。我就是要死,也需得大仇得報以後,不然我能如何樣呢?如果冇有小蓉大奶奶,我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我不酬謝她,我豈不是狼心狗肺了麼?你還不是一樣,你若感覺窩囊,乾嗎把你姑舅表哥幫襯出去?好了,我去問問,寶二爺若承諾了,是你的造化,也是我的功德。”
“那種活法,有甚麼意義。”晴雯的聲音很冷。
白日忙活,早晨練練臂力,如許安靜地過了一段日子,直到春季來了。榮國府的下人們經常看到,興兒早出晚歸,除了打理睬芳園的事情,還交好了賈璜、賈芹、賈瑞、賈芸、冷子興、程日興、卜世仁、倪二等人,要麼是買賣場上的會客,應酬來往,要麼是宴會喝酒拉在一起的。
“那姐姐拿把傘再走,要下雨了。”興兒並不知麝月來做甚麼,真信了她的話,說了遞了兩把油紙傘過來。
“你如果不出這個門也使得,隻是我人窮,粗茶淡飯你奈得?並且我還要對璉奶奶使手腕,這類事情你看得下去?並且我從不會照顧人,謹慎玷辱了女人。”興兒道。
興兒對賈蓉,已經絕望至極。
“小的傳聞過,主子們都說,兩位姨娘斑斕得不得了,大老爺是在都外玄真觀煉丹的,到時候問候一聲不就完了麼?”興兒迷惑,大老爺是賈敬,賈蓉的爺爺,兩個阿姨是尤二姐、尤三姐。
“要去你去,你想上高檯盤兒,雀兒揀高枝飛去,何必來搭上我,送來送去,折煞了我。人家給你好神采,奴顏傲骨成個甚麼樣,如果我,我纔不奇怪!”這個是晴雯的聲音,麝月在賈母房裡會過的。
“不了,是寶二爺給小秦相公送東西,我說打後門歸去近,原是順道來了的,不礙事。”麝月看了看興兒,笑了笑,聽了一段話,她對興兒靠近寶玉的企圖已經明白幾分了,敢情是要把晴雯送出去,可惜,不說晴雯已經出去了,現在襲人占了頭兒的位置,但是千難萬難了。麝月也是在大戶人家做慣了事,措置起來遊刃不足。
“你來了,你辦事利索,我剛好有一件事,前兒不便說,今兒說給你聽。”賈蓉彷彿很難開口,躊躇一會才道:“我母親家有兩個小姨,你傳聞過吧?過段時候,到了春季,大老爺生日,不曉得要不要回家來過,總之生日是要辦的。”
興兒說完,就傳來晴雯的笑聲:“反正我不出這個門就完了,不信你敢把我如何。”
“噢,小的明白了。”興兒作恍然大悟狀,內心卻痛罵:這賈蓉也忒恬不知恥了,竟然想要我牽紅線勾搭兩個阿姨,難怪柳湘蓮說,你們東府,除了門前兩個石頭獅子,連貓兒狗兒都不潔淨。我如果遂了你的心,白活一世了。何不救二尤一把,你也真是夠了,上回刺激你,你還不幡然悔過,真真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阿鬥,便是諸葛亮活著,也能活活給你氣死了。
“哎!你還不明白我的意義。”賈蓉喝了口茶,眨了眨眼睛。
二尤固然在六七十回出場,但是二尤母親尤老孃在賈敬生日就出場了,而二尤又和賈珍賈蓉不清不楚,能夠必定,尤老孃是帶了二尤過來的,這段時候就是開端不清不楚的最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