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來賈老太太也是一肚子氣,他家乖孫是運道好,這纔沒遭罪,不然她就是拚了老命,也得讓這馬家都雅。
看著吧,明日正逢大朝會,那些禦史,隻怕不把馬家一係參奏到泥裡,都不算完。這裡頭又有多少是渾水摸魚的,另有那些是有私仇的,好處糾葛,一個蘿蔔一個坑,隻怕又是一場大亂鬥。
賈赦想了想,覺的做人須刻薄。他一個小輩,子不言父過,非禮勿視,還是不要去看賈代善掉麵子好了。免得哪天被抓住了,萬一新仇宿恨一起算,真把他當作撿來的孩子打死,那他可冇有第三條命了。
得了,好輕易要出來的賈母又禁足了。
他是落拓了,老爺子老太太嚇了個夠嗆,又掩不住眼裡的欣喜和高傲,這是他們賈家的第三代。
賈老太太正要答覆呢,外頭丫環響了動靜,說是賈代善來了。倆人隻得停下話頭。
慢說賈母還不曉得產生了甚麼,就是曉得了,卻半分都冇得解釋。在賈老太太眼裡,賈母就是個心腸暴虐的。
“我這氣兒都冇喘勻呢, 甚麼如何回事兒啊。”賈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讓人服侍著梳洗, 總算輕巧了些許,這才喝了一口茶道:“還不是那治國公家折騰的幺蛾子。我可跟你說,這馬家更加不成氣候了。轉頭叮嚀下去, 離這馬家遠些。”
其三,這天底下甚麼時候都不會少了聰明人,投機主義者。天子重用讀書人,這些個讀書人不就是盼望著有朝一日封妻廕子,誰也見不得哪家靠著一個女人,就把他們幾十年,乃至百年的儘力比了下去。
賈代善內心明白這事怪不得老婆,想解釋,老太太卻也是不聽的。何況,他也有些遷怒的。因而這事兒反倒蓋棺定論了。
但是對著每天冇有給你好臉,一見麵就孽障孽畜的便宜老子,賈赦謹慎眼發作,挺不甘心的。心機一轉,計上心頭,狠了心用力兒的把眼睛憋紅,拉著賈老太太的袖子,低低的問道:“阿奶,孫兒是老爺親生的還是撿來的?為何老爺一見到孫兒就要殺了孫兒。牛小胖他家老爺對牛小胖可好了,勝哥兒家也不是如許的。”
賈代善現在而立之年,任領侍衛內大臣,能坐上這個,也不是等閒。隻是他有一軟肋,大兒子。並非聽不得旁人說他兒子,而是一聽旁人如有貶的,便偏聽偏信,隻二話不說尋了兒子,又是恐嚇,又是打板子,隻盼兒子快快成材。這會他跪在地間,聽得老母親這番話,腦筋早就復甦了,卻也隻能跪著,不敢隨便起來。
賈代善又怒又心傷的,一時像是得了失語症,竟是一句話都說不來了。
傳聞,今兒少爺飯用的少,廚下被罰了。傳聞,老爺被老太爺繞著府攆著打。傳聞,太太又被禁足了,中秋怕是放不出來了。
賈源愣了好半響,這才道:“我的乖孫,你這話從何學來?”
祖孫三人坐在榻上一臉懵逼,這老爺(兒子)發的哪門子羊癲瘋。
賈老太太說的是誰,屋裡的都曉得。賈赦卻有一點不明白,賈母不是還在禁足,如何又有她的事?
“哼”賈老太太摸了摸賈赦後頸,見他無非常, 這才道:“他家也不曉得如何教養, 小女人家家, 養的一等一放肆, 頑著竟和哥兒幾個爭論了起來,誰曉得那馬家太太的侄子,竟敢動了鞭子。好玄我乖孫是個機警的,這纔沒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