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這回過來有甚麼事啊。”賈演這會兒也不坐著了，正抱著賈赦舉高高呢。嚇的賈源從速接了。

分炊之事本就不是奧妙。賈赦憑著人小，也偷偷摸摸聽了一耳朵。他老子，也就是賈代善必定是得利者。無他，平分炊產，義讓之舉，這名聲隻怕在內裡已經好的不像話了。不說這抓鬮最後抓到了甚麼。這家還是老太太掌著，田莊，鋪子，貓膩最大。這好的壞的，落到手裡，他那幾位叔叔也隻能啞巴吃黃蓮，往肚裡咽。再有一個，也是絕了他祖父的憐憫之心。這不，就是他祖父也說不出甚麼來，隻能在這兒感喟呢。

老鐵頭也是無法，他這主子是年齡越大，性子越小，都快和他小主子一樣樣了：“哥兒，可不興餵它恁多瓜子。”瞧這奇怪的鳥兒，都撐得翻白眼了。

“還是老哥哥舒坦。”賈源聲音宏亮非常，倒是惹的賈演瞪他一眼。

“哥，我的親哥唉，從速放下來。你這兒如果扭到哪兒，可如何是好。”

“原我想著，這子孫如果無能，安循分分的，也餓不著。現在想著隻怕是不成。前些日子，我瞧著赦兒，他小小一人，倒指的動這個。”說著，賈源用手指了指右手的扳指。

榮寧兩府都想改換門庭，可這改換門庭又何其艱钜？慢說彆的，隻詩書一道，能出頭的，這東西兩府，都真一個都冇有。隻看這第三代，賈演倒是故意，也不知成不成。甭管成不成，他也不瞞著：“我這幾個兒子，冇有一個能讀書的。倒是孫子輩，有那麼一個，本年也不過才八歲，能看出甚麼來？”

賈赦也樂了：“阿爺扶好了，可彆摔著孫兒”

“是啊，文臣清貴，這林家，才真他孃的顯出來了。”賈源說的是林侯爺，憑著文章，位列正二品文官，建國勳貴就獨獨他一份。

“嗬嗬，來，來，不提這事兒。我們先籌議籌議，這事是個甚麼章程。”賈演笑笑，這小子他還不曉得。

誰又不想這家屬持續，誰又不想子子孫孫都是人上人？這世家早已毀滅，可誰又不想成為新世家？士大夫與天子共掌天下的期間早已經疇昔，皇家再是不答應世家的存在。這勳貴，遲早有一天也要式微。今後，他們的子孫該如何？

“說的就是這事呢，這家也分了，你另有甚麼事？”賈演抿口茶，也不接茬。這小子有利不起早。

“見天的曉得玩兒，那誰家的，同你普通大，三百千都唸完了。就你，還在這兒招貓逗狗的。”賈源吹吹鬍子，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和那白毛鸚鵡的確一個模型。要不如何說，物似仆人呢。

“主子可要出去逛逛？”這老鐵頭原不姓鐵，姓郝。是陪國公爺上過疆場的，手上那把鐵錘耍的虎虎生威，是以打年青那會大師就這麼叫，這些年，大師反倒忘了這本來的姓了。

這說的是他老妻呢。賈源眼睛一立：“後宅婦人，心慈手軟，爺們的事兒，容不很多嘴。”

這一老一少的，也不分大小，就這麼一起貧嘴，到了東府。

“果然，我這過後也問過。隨後這些日子，老妻帶著他描紅，說是長進了，雖稚嫩，倒也見其形了。”賈源看著賈演，眼神篤定：“我不愁代善，貳心中自有一番六合，其他那些，聽天命吧，庶枝向來如此。隻是我這不甘心啊。這一代是侯爺，到了赦兒這兒，竟不曉得落下個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