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又過了一道,考慮著詞道:“幾家老親根柢還是有的,待鐵爺爺返來,再著人去告訴了。孟家.....”
易先生一歎,主子心軟,卻也心慈,這頭如果不想幫,老太太那邊隻怕也交代不疇昔。隻是不知這賈府少了大半人丁,如果出了不對,該當如何。縱有不附和,可這都是賈家事,他一幕僚,也駁不得,隻道:“主子心慈,想來老太太該是欣喜的。”
易先生年齡是大了,腦筋還是好用的,這麼一瞧,頓時睡意去了大半:“少爺是說,大皇子他.......”
剩下的賈赦冇說,賈代善的來往公文他也看的,這話和誰都不能說。並且如果他的猜想是對的,賈府也不平安了。那西郊呢,當今應當是有發覺,做了防備的,不然不會藉著調查皇孫走失一案,轉移視野頻繁變更京畿大營。
待東西找齊了,賈赦攤開一張紙,看著升遷名錄,把大皇子一係人馬的人脈丹青了出來,這才昂首看著易先生道:“先生,你瞧裡頭可有不鐺鐺。”
二門前頭守門的幾個仆婦一驚,瞧著不知出了何事, 竟是如此惶恐,從速先是跪了。賈赦不欲和她們多做解釋, 隻道:“你去讓人喚了方大管家和錢家的, 再派人去外院讓腿腳快些的小子去後街,隻說有要事, 請鐵爺爺務必到外書房來一趟。彆的再去霧凇院請了易先生來。頓時籌辦一頂肩輿, 我要去老爺的書房。”
“我無事”家醜不成傳揚,賈源憑著一股心氣,倒是順了些,隻盯著賈母道“二孃,我和你父親稱一聲兄弟不為過。從小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自你進了賈家門,我賈家可曾虐待過你?也罷了,後宅我從不管,是我的失責,竟由你變成現在這可愛的模樣。我愧對史家兄弟,來日我隻到這地底下向你父親叩首賠罪罷。”
這邊仆下搬來一把椅子,賈赦坐了。
一通話下來,兩人麵麵相覷,待到老鐵頭一聲咳嗽,兩人這才麻溜的退了出去。賈赦冇時候在乎這些細枝末節接著說道:“府裡兵器傢夥都還能用?”
後果後事說的倒是明白,這屋裡都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見。賈源千萬是冇想到,這嫡孫落水一事,竟連帶出這很多?他的幾個兒子媳婦都冇跑,連帶老三媳婦也.....
看著一張張平時熟諳的臉,賈赦咬咬牙,騰的站了起來,對著世人行了一禮:“本日之事,請大師幫我。”
去歲下半年,自賈赦進了賈代善書房,賈代善再冇攔過他,是以朝廷的一應公文來往擱哪,他是門清的。未幾時,就翻出了去歲湖廣官員升遷名錄。這份名錄還是當初他用心問起,賈代善才讓人做的。
霧凇院離書房近,是以賈赦到了外書房,剛好趕上易先生,這會賈赦再反麵易先生謙讓,整了整衣冠,先行了一步。
“乖孫孫,快過來祖母這兒。”賈老太太挺身而出,到底解了圍。
賈赦深吸了口氣,點點頭:“前些日子老爺說城外駐兵將領換了大半,說是皇上的旨意,翻年皇孫喪失案,都城清除的有些過了,北邊.......怕是也不承平。隻是不曉得和此事有無關聯。”
“先生莫要笑我了。”賈赦苦笑,他又如何不曉得,這會幫了彆人就是拿全府性命開打趣,可讓他事不關己,想起老太太,他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