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很恭敬地說:“老太太說的是,二弟趕路也累了,明天就先歇息吧,反正搬場的事兒不急。”
賈政還覺得是賈赦出了甚麼事呢:“太太,大哥倒是如何了?”
史氏隻感覺一口氣梗在胸口,吞不下去吐不出來,勉強道:“算了,我也累了,你們就先都歸去吧,政兒趕了一天的路,必定也是累了的,還是歸去歇息吧。”
賈赦還是淺笑:“奉侍老太太如何能隻靠二弟和弟妹呢,兒子的下人就是您的下人,老太太儘管使喚就是了。”
丫環碧雲聞聲上前一步,很恭敬地說:“老太太不要如許說老爺,老太太年紀大了,不能勞累,老爺也是為了老太太好,讓您不必持續為府裡的事煩心。並且衙門不是說了嗎,之前的賴家的大娘們真的不當,他們都被髮配放逐了呢。”
史氏手指指著他,隻氣得說不出話來。賈政問:“你不經太太同意就打發了太太身邊的人,這不是不孝不從母命是甚麼?”想著本朝以孝治天下,不孝是大罪,如果捅出去賈赦便能夠丟掉爵位,他俄然感覺心臟砰砰直跳,轉頭去看史氏。
賈政聽得更胡塗了,史氏對他哭道:“政兒,你看,你大哥他是不逼死我不甘心啊!你不曉得,你不在的時候,他派人將我身邊的人打的打,殺的殺,送官的送官,現在又派了人來看著我,你看,一個小小的丫環都敢對我如此無禮,我就是哪一天不明不白地去見了你父親都不曉得!”
史氏看到賈政,第一件事就是和他捧首痛哭:“你可返來了,路上遲誤了那麼久,可叫我急壞了,你父親已經去了,你大哥又是阿誰模樣,如果你出了甚麼事,但是教我如何活!”
賈政腳下一個踉蹌:“搬場?”搬甚麼家?誰要搬場?他俄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賈瑚出花那幾天,賈赦看著賈珠的眼神的確都能凍死人。
史氏見了他,第一句話就是痛罵:“你哥不孝子,另有臉來見我!”
史氏漸漸地說:“兒子為母親侍疾,天經地義,你用這個名義住出去,誰能說甚麼!如果他不肯意,我倒是要去衙門裡頭問問不讓兒子為母親侍疾是個甚麼事理!”
“哦,二弟是說這個啊?”誰想,賈赦一點也不把他的指責放在眼裡,就在賈政覺得他會詮豁然後籌辦抓個把柄之時,卻聽他說:“二弟已經是分了家的人了,那麼大哥家裡的事,你也就不消理了。並且,我不過是打發幾個主子罷了,談何不孝呢?二弟今後可不要如許給我扣帽子了,不孝的帽子太大,為兄接受不起;另有,我既然已經襲了爵位,太太就是老太太了,二弟可要弄清楚,不要再喊太太,讓人笑話了去。。”
賈政隻氣得目瞪口呆,又聽賈赦說:“那些主子一個個的都不是好貨,衙門裡頭都是有記錄的,二弟如果不信,倒是能夠和我一塊去看一下,就曉得為兄為甚麼要打發他們了。天不幸見,為兄真的是清者自清,隻是如許一來怕是那些主子們做的醜事都要被都城的人曉得了,我賈家的名譽也會受損。”
折騰到現在,九點過了
史氏哭道:“阿誰不孝子,他做的事,真是要生生將我氣死啊!”
誰曉得如許一來,在路上磨磨蹭蹭的,他倒是很不巧地真的病了,不得不斷下來歇息,他想著,賈赦就是趕歸去也不能做甚麼,家裡另有太太看著呢,也就把路程拖得更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