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三王的舅家東平王府,卻不測的並未遭到任何貶謫和嗬叱,這倒是叫人希奇的事兒了。
想到這邇來各種事由,林夫民氣中恨極,心道如許的賤人,倒是打死纔是呢。
那管事媳婦是林家世仆,婆家孃家都是林家幾輩子的主子。但是本人平素裡在林夫人麵前並不對勁,丈夫倒是管府中車馬的,在主子麵前也算另有些薄麵。那日裡伉儷二人一同跟從主子,偏她家男人也受了傷,雖好運保住了一命,卻被那能人砍斷了手,再也做不得這差事。雖說府上犒賞賠償都是極豐富的,可又那邊比的一個安康的人呢。這媳婦一家自是對那匪賊痛恨非常,又聽林夫人如許一說,便信了主子的話。
而後,是以事究竟不是甚麼光彩的,妾的侄兒雖不算親戚,到底還是有著拐著彎的乾係,說出來林如海麵上也不多數雅。因此林如海除了和夫人提起過那人的身份外,從未提起過。又因遇事的除了林夫人和晉賢,偏另有個黛玉。世人多重女子純潔,雖說黛玉一向在車裡未曾出去過,但是如果傳出去,究竟倒黴名聲。是以林府隻說林夫人和晉賢吃驚病了,而黛玉之病,倒是因心憂母親弱弟而患疾。既不說黛玉在場,也不說黛玉不在,乃至為了淡化此事,林如海以季子吃驚為由,不準家下任何人再談起匪亂之事。
此人已有三十來歲,本來是望族出身,雖是旁支卻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孩兒。然因父祖不肖,敗了產業,百口長幼便隻得憑藉嫡支度日。卻不想嫡支的有一名極嬌貴的女人因得了女兒癆,病的將近去了。那戶主母聽了高人指導,道是尋個命格符合的女人舍進廟裡做替人,這嫡支的女人便可不藥而癒。說來也巧,那女人的家人在外頭遍尋不著,目睹一個女兒便要冇了。卻不想這邱道婆的父親曉得了,因自家女兒命格恰好符合,便主動將女兒舍進廟裡給她族姐做替人,一晃已是十多年疇昔。
既查明這女子原是林府上的家奴,且不說究竟是不是逃奴,都該叫原主家來的。然這官老爺也曉得林如海早已去了都城,揚州府上隻餘婦孺。然案子總還是要判的,便令部屬差役上門,請林夫人派個管事來認人,若果是府中丫環,那這女子說的便是真的,被能人虜去的女子自當發還其家。若不是,便按那匪賊算來,這匪亂若無恩情,倒是要處以極刑的。
平素過日子,倒是無甚事物可議。獨占一事,倒是那安姨娘身邊的丫環緋月被尋著了,隻是任誰也想不到,她竟是在那匪賊窩裡被來剿匪的官兵捉個正著。
那媳婦孃家侄兒因年紀小且還冇有端莊差事,不過在外院幫著同為主子的叔伯兄短跑跑腿罷了。那媳婦本來想叫丈夫為她侄兒謀個差事,不料丈夫又出了這等事情。她也揣摩出了林夫人的意義,心中一喜,道,“多謝夫人了。”又見林夫人無他話叮嚀,方發展著出了門,帶了侄兒並一個原在綠錦閣的灑掃的粗使婆子,乘了車便往那官衙裡去。
林夫人是以十二萬分的感激那邱道婆,那香火銀子如流水般的花了出去,黛玉雖覺有些不當,卻也因賢哥兒倒是病癒的原因並未禁止,而林如海雖不滿,卻也因和黛玉不異的原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那處所官原是新官上任,見一個匪賊窩裡的有個還算年青美麗的女人,本還當時匪賊虜去的,正要問她父母姓名,好叫她發歸還家。卻不想旁的匪賊為了輕判,便招認說她原也是個賊婆子,跟著她男人一同做的匪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