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看了那鐘一眼,道,“無妨,另有半個時候纔是去母親那邊學家務的時候。”說著又開端撫弄起來。茉莉和錦瑟對視了一眼,均有些無法。
柳家諸人到底還要趕去給石老太爺拜壽,在林府住了兩天便又倉促拜彆。不過這門親戚也算規複了來往,林夫人也一樣以內侄的名義辦了一份壽禮,又派了幾個聰明的管事跟著柳夫人諸人一同前去,又托柳夫人告了罪,算是給林如海的姑父拜壽。
等黛玉放下譜子,方欲再奏一曲,卻聽那中間的西洋小座鐘已滴滴答答的響了起來。錦瑟便笑道,“這會子總該歇了吧,等會還要去太太那邊看那些個帳本子,可彆累著了。”
林夫人倒是明白的,內心也非常附和。隻是卻不幸虧宴席上持續說下去,便又引開了話題。
說道這裡,中間自有小丫環送了茶來,黛玉抿了一口,方又道,“但是姑蘇那邊倒是少的多了,按前幾年的賬算,每年除了莊子裡自用的,還要供府裡頭的,就如許每年也都能有萬把兩的收益,但是這幾年,因連著幾年的天災,統共幾個莊子,倒有兩個是顆粒無收,反倒還要彆的莊子撥些糧食用度疇昔才氣保持。”
一曲終,黛玉停了手,複又取了琴譜,細細翻了兩頁。錦瑟便道,“女人,且歇歇吧。”黛玉尚未答話,外邊又有小丫環的笑聲,道,“姐姐們,女人可在,太太打發我來給女人送果子呢。”
黛玉便照實答了,“女兒看了近年的賬,支出到還如往年,並冇甚麼竄改,不過是平常過日子外加年節用度戰役常來往,縱有些東西代價比往年高了幾成,卻也隻算平常,不值甚麼。隻是進項卻少的短長,我們在揚州置的兩個十來頃的莊子到手還冇多久,偏遭了兩年的旱,雖不算很短長,卻也少了收成,隻好減租子。如許算來,我們家平常用度和這邊莊子所得不過是將將持平,另有些不敷使得。如果碰到年節,還得另支銀子。都城倒是冇甚麼竄改,莊子出產除了自用,賣了也是萬把兩銀子,另有商店的租子,雖未幾卻也冇少的,這到冇甚麼可議的。”
黛玉見過了母親,便道,“母親,您前幾日令我看的賬我都已經看過了。”說著便拿了丫環手裡捧著的賬冊子遞給自家母親。
黛玉瞧了時候,也不過用了兩個,便道,“你們分著吃了吧,這本性熱,我吃多了要上火的。”
柳夫人便笑道,“這可難說了,誰曉得今後呢。照我說,你也該預備著,雖說侄女年紀小,東西倒是要從小攢起來的。”卻到底因席上另有三位未出嫁的女人不好再細說。
這兩個孩子,皆是佳耦兩個年紀偌大生的,時人少有長命的,且不說彆的,林如海之父便是還未等及林如海成年便去了;林如海之母也是好不輕易把兒子拉扯大,娶了媳婦冇多久也放手人寰;賈家這邊雖有個長命的賈老太君,卻也一樣有個來不及看到本身幼女出嫁的賈公。林如海和林夫人都已過不惑之齡,能不能看到後代長大成人便是連林夫人本身都說不好。
光陰如梭,工夫似箭,自林家遷至揚州亦有五年工夫,不說晉賢已從一個呀呀學語的小童長成了一個似模似樣的小學童,也不說林如海的鬢髮添了多少銀絲,便是黛玉,鄰近十歲,也垂垂有了些女兒家的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