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到了偏廳,讓綠漪與王嬤嬤給黛玉清算了一下,方牽了黛玉的手進了花廳。
紫菀和春雨還好些,珊瑚幾個年紀比紫菀也大不了幾歲,又是第一次出門,聽得內裡街上人聲鼎沸,叫賣聲、呼喊聲不斷於耳,不免非常獵奇,都擠在紗窗下向外瞧,一麵瞧一麵唧唧呱呱說個不斷,擾的人頭疼,還是春雨說了幾次纔好些。
林母聞言方放下心來,又摸了摸黛玉的麵龐兒,有些心疼道:“到底還是瘦了些,小臉兒都尖了,玉兒身邊的奶嬤嬤和丫頭們是做甚麼的?怎的都冇好生伏侍?綠漪呢?”王嬤嬤和綠漪幾個大丫頭聞聲忙出來,跪在地上請罪。
賈敏也在一旁道:“兒媳已經敲打過她們了,她們下次再不敢犯的。”
甄老夫人便道:“那裡,是老姐姐您過分謙了。”說罷又對賈敏笑道:“傳聞你們家的女公子也來了,怎的不請出去見一見?”
賈敏也在一旁笑道:“姐姐能親身前來已經當不起了,更彆說勞動老夫人了,那豈不是折煞我們了,姐姐若感覺不美意義,一會子彆吝嗇,陪我我多喝兩杯酒便是了。”
黛玉本日穿戴件嫩黃色繡百蝶穿花的棉紗對襟小夾襖,同色的褲兒,繫著褲腿,頸間掛著一個紅瑪瑙攢珠瓔珞圈,更加顯得粉妝玉琢,如同觀音坐下的龍女普通,世民氣下都暗自讚歎已。
賈敏忙回道:“老爺現在正在外甲等著,車馬轎都預備下了,跟車的人也都辦理齊備了,隻等老太太叮嚀了。”
當下世人擁著林母和賈敏黛玉出了上房,早有八個結實的婆子抬了肩輿在院裡等著。
林母便道:“既如此,我們便走吧。”
紫菀暗中打量,隻見相較於林府的清雅內斂,甄家顯得更加都麗堂皇,亭台樓閣,假山園林,皆非常別緻精美,大氣當中帶著豪華,更有幾處驚人駭目之處,更是讓人目炫神迷,不知身在那邊。
甄老夫人笑道:“這但是太謙了,不怕您笑話,我家的幾個丫頭生的也還過得去,本來另有些得意,現在看來,我們家的幾個丫頭統共加起來都比不上這孩子。”
賈敏方起家,笑道:“好久將來給老太君存候,今兒又是您的好日子,天然不能像昔日那般隨便了。”
甄夫人引著林母與賈敏進了花廳,甄老夫人身邊的幾位老誥命便都站了起來。
春雨聞言忙看了看鐘表,回道:”老太太,現在恰是巳時整。”
前幾日黛玉鬨肚子,故一向在房中將養,已有兩三日冇來林母這邊了。
世人一怔,隻見黛玉走到甄老夫人身前,兩隻白嫩嫩的小短手儘力舉起來,雙手作揖,嫩聲嫩氣地說道:“祝老太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本日,歲歲有目前!”語聲固然稚嫩,吐字卻非常清楚。
甄夫人笑道:“您能來實在是我們的幸運,老太太曉得了可歡暢地不得了,本想親身來迎的,隻是方纔聖上從京中打發了人前來賀壽,我們老太太一時走不開,隻得讓我來給老太君賠罪,請你多多包涵。”
清荷牽了黛玉出去,黛玉早聽賈敏說了,坐在中間的老夫人便是本日的壽星,是以便鬆了清荷的手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