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周氏又想起本日湘雲之事來,不由歎了口氣,道:“這外甥女固然說是在外頭長大的,卻一點兒也不比那些大師令媛們差,出落得好,氣度也不凡,倒是雲丫頭,雖說是我們教誨的,竟遠遠及不上人家。”
史鼐一邊穿衣,一邊同周氏說話,道:“方纔在前院說話,子駿說有一事請你和弟妹幫手。”
紫菀尚將來得及沉思,便見幾個婆子抬了個描金箱子出去,說是老爺讓送來給女人的,隻得臨時放下這事。
湘雲雖是侯府令媛,到底有個命硬克親的名頭,若性子還不好,那將來真的說不上甚麼好人家了,到時不止會扳連本身的親生女兒,外人亦會說本身伉儷苛待了兄長遺孤,那就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若真足不出戶,待在深閨裡,連你這小我都冇見過,誰會想起你?又誰知你的操行是好是壞?
史鼐道:“外甥女本年已十四歲了,論理早該相看人家了,隻是小妹現在遠在北疆,現在天寒地凍的,也不便趕路,隻怕要開春後才氣返來,那得要四五個月呢。
繡竹笑道:“我們在聽綠雲姐姐說都城的訊息呢。女人要不也過來聽聽?”她奉侍了紫菀三四年,紫菀性子隨和,平日也常一道談笑,是以有此語。
到了賈母上房,果見房中有一名極斑斕的女孩兒。
黛玉自入賈府以來,隻頭一日受了些委曲,以後倒都過得不錯,寶玉被賈政經驗了一頓,又有王夫人耳提麵命,倒不敢再冒昧黛玉,迎春探春三姊妹與黛玉也處的不錯,經常一道讀書習字做針線,倒也樂業,隻是仍免不了思念故鄉父母,以及惦記紫菀。
這日,黛玉正與姊妹們一同批評書畫,忽見平兒從內裡出去,對黛玉笑道:“林女人,可算找著您了,您的親戚來了,老太太讓我來請您疇昔。”
普通大戶人家的女人們,到了五六歲便會由主母帶去各家走動,交友些手帕交,這都是將來的人脈。各家夫人們也會留意各家女人的麵貌品性,等大些了,相看媳婦時心機也稀有。
周氏聞言,迷惑道:“卻不知是甚麼事?”
探春等人凝目望去,隻見這女孩兒約莫十三四歲,挽著挑心髻,髻上除了一支鑲玉嵌寶蝶趕花鎏金銀簪外,隻斜插了一支點翠嵌珠鳳凰步搖,鳳身用翠鳥羽毛裝潢,其眼與嘴巴用紅色寶石、烏黑的米珠鑲嵌,兩麵嵌紅珊瑚珠。鳳身呈側翔式,尖巧的小嘴上銜著兩串十多厘米長的小珍珠,墜角是一顆顆精美圓潤的紅珊瑚珠,搖擺垂在頰邊。
周氏歎了口氣,道:“也隻好如此了,老爺放心罷,這些光陰我會拘著她好生學學端方的。”
黛玉不由迷惑:“你說清楚些,是哪家的親戚?”
史鼐聽罷,亦皺了皺眉,道:“雲丫頭怎的還是這般不知輕重,你怎的也不好生教誨一二,又不是三歲的孩童了,連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也不曉得?來日獲咎了其彆人家可如那邊?”
他家又冇個女眷,外甥女冇小我帶著,也不能出門,是以子駿想把這事拜托給你和弟妹,得了空帶外甥女出去走動走動,一來交友些朋友,二來也讓那些夫人們熟諳一下,今後相看人家也便宜些。”
紫菀果然坐到了爐邊,聽她幾個談笑,聽了一會兒,俱是都城各家的新奇動靜,哪家娶媳婦了,哪家鬨笑話了,又哪家婆媳反麵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