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忙回道，“嬸子且稍等，廟裡的和尚說那大夫住的稍遠些，已經打發人快馬去請了。”

鳳姐先坐起來，不耐煩問道，“甚麼事這麼鎮靜？先出去再說罷。”

鳳姐問道，“方纔請的那大夫可還在不。”賈薔道，“還在外頭呢。”鳳姐道，“寶珠一心要殉主，救不返來也不能怪在大夫頭上。那大夫夤夜而來也不易，多給他幾兩轎馬錢，好生送歸去罷。”

小琴給紅蜻銀蝶使個眼色，幾個丫環忙上來服侍鳳姐和尤氏穿衣。鳳姐見尤氏神采發白，忙道，“快給你們大奶奶倒杯熱茶來。”一邊問餘信家的道，“白日不是還好好的麼，如何忽的就瘋了？如何瘋了的？”

餘信家的抖了這半天，也垂垂定下神來，道，“回奶奶，小的也是方纔聽服侍寶珠蜜斯的婆子來講的，說是寶珠蜜斯用了晚餐今後又坐了半晌，因說有些乏了，早早就睡下了。

鳳姐道，“平常倒也不是冇見過，本日倒感覺頭暈起來了。許是昨兒夜裡冇如何睡好的原因罷。”

尤氏也道，“你二嬸子說的非常。給他十兩銀子。命他出去不準胡說話。”賈薔道，“侄兒服從。”自出去理事不提。

倒把出去這幾小我唬了一跳，尤氏倒還罷了，鳳姐隻感覺麵前一暈，幾近站不住，身後小月和小琴忙上前扶住。尤氏忙道，“快扶著你家奶奶出去罷。”

此話一出，尤氏便鬆了口氣，微淺笑道，“就是如許了。薔兒出去奉告他們，寶珠一片忠心，見大事已畢便也跟著蓉兒媳婦去了，命他們好生裝裹了，明日尋一副好棺木過來，到時跟著蓉兒媳婦和瑞珠一同下葬就是。等天亮了，打發人歸去和老爺們說一聲，就說已經摒擋明白了。”

尤氏喝了幾口熱茶，神采漸漸平了，道，“你問我，我倒問誰去。說不得勞苦你了，還是同我疇昔瞧瞧再說罷。”

說著一眾丫環婆子簇擁著二人出來，外頭早有手腳快的小廝備好了車，直往鐵檻寺這邊來。

鐵檻寺這邊賈薔早已候著了。見她二人過來，忙親身在前頭帶路，往內殿偏室裡寢室過來。

鳳姐道，“嫂子那麼聰明的人，還用問我麼。你們家寶珠蜜斯忠肝義膽，不忍心侄兒媳婦和瑞珠女人鬼域路上無人伴隨，故此徹夜趁著機遇便跟著去了，這事誰聽了不得讚一聲呢。倒是我們家出來的這些丫頭，分外和彆人分歧了。”

賈薔會心，剛要退出去，鳳姐道，“薔兒且站一站。“賈薔便站住。

賈薔便又出去。半晌複又過來，麵有戚色，低聲道，“嬸子，那大夫說，人已經去了。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