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樓裡服侍的頭牌說過,王子勝雖說算不上酒囊飯袋,但也絕非文人雅士,現在出口成章,實在是附庸風雅得過了。
“歸去清算一下,待會便有人來接你。”王子弘重新坐回椅子上,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平高山說道。
薛鬆對劉媽媽道:“你先下去,算好多少銀兩,同外頭人說一聲便是。”薛家最有錢不過了。
馮玉兒一向垂著視線,卻能感受出有火辣辣的目光重新一向打量到了她的腳,雖是在青樓長大,可對於被當作玩物這般褻視,還是讓馮玉兒心生衝突。
馮玉兒低頭用帕子抿了抿唇,男人就是這德行。
劉媽媽聽了,內心也有些對勁,她說道:“還是媽媽我目光不錯,人伢子放我麵前那麼多丫頭,獨獨就相中玉兒,你現在公然出息,也不枉媽媽心疼你一場,今後攀上高枝,可彆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給調-教出這般風致。”
王子弘淡淡的。
“是。”馮玉兒靈巧地回道。
馮玉兒心中微冷,麵上卻還帶著笑,劉媽媽確是個會疼人的,她穿來是個普淺顯通的女人,剛穿來之時,當然也不想認命做個雛妓。
彆的一個王子弘冇說話,王子弘是金陵四大師族之一的王家宗族嫡房,王老太爺死了,這王子弘就是王家屬長了。他現在膝下有個五歲的兒子王仁,兩歲的女兒王熙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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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您二位爺久等,玉兒過來拜見。”一踏進紅綃館,劉媽媽忙不迭地衝著正坐在花梨木雕花圓桌前喝茶的兩個男人見禮。
馮玉兒微微點頭,她天然是去了,還特地當著王薛三人和那年青後生的麵,嫋嫋婷婷地進了書畫樓。
薛鬆對勁地點點頭,又問:“你前日可曾去過糜子巷?”
馮玉兒歎了口氣,說道:“若真能如此,也算是苦儘甘來,玉兒自八歲來了此地,到處多虧媽媽照顧,纔有本日的守得雲開見月明。”
迴廊上,劉媽媽緊著催跟在前麵的馮玉兒,說道:“玉兒,還不走快些,可彆讓兩位大爺焦急了!”
馮玉兒看著劉媽媽,表示扣問。
說話的是王子勝和薛鬆二人。
那客人不樂意了,說道:“這便是媽媽不對,鄙人隻瞧上了百花樓的玉兒女人,早策畫著要替她贖身,誰要帶走她?叫出來咱一塊競價,彆是個腦滿腸肥見不得人的傢夥吧,您老可不準為了錢,糟蹋咱這天仙普通的女人。”
“玉兒托糜子巷的匠人重新做了把古琴,前日親身去取的,倒是在書畫樓瞧見了三位爺,隻是玉兒身份寒微,不敢上去打攪。”
薛鬆這時開口問馮玉兒,目光比王子弘和王子勝要來得端莊,但也高高在上,直白地問:“本年多大,可還是個雛?”
門‘吱嘎’一聲開了。
“此次可真來了朱紫了,曉得嗎?明天帶著人過來的是誰?”
馮玉兒半垂螓首,嫋嫋地上前向兩人福了福身,悄悄柔柔隧道:“玉兒見過王大爺、二爺,薛大爺。”
青樓三教五流都有,如果有有權勢的爺罩著,那才氣開得下去。
冇想到,半道上有客人攔住來路,他的眼睛色迷迷地盯著馮玉兒,口中卻對劉媽媽抱怨道:“媽媽,您整日裡將玉兒女人藏得那麼緊,竟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令媛們還難靠近,您這待價而沽得有些過了吧!說個痛快話,到底幾時梳弄,爺我有的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