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頭,徒元誠躲到徒元曄的府裡一個勁地唉聲感喟,免不得抱怨道:“四哥,我但是為了您才娶的李月雲,現在你瞧瞧,她把我府裡鬨得雞犬不寧,我本來想息事寧人,帶著愛妾躲東山府吧,卻不成想她還追疇昔了,這不就是要性命的女閻王嗎,我那愛妾懷著身子,竟給她活活逼死了!”
“彆胡說,你現在也是皇家的人,”徒元徽笑了笑,“倒是你爹這事真讓人頭疼。”
“臣媳說得皆是實話,臣媳父親倒不是一無是處,他那長處可多著呢,比如事母極孝,再比如啊,還算掂得清自個兒的分量。”馮玉兒笑答,固然看不上馮繼忠的愚孝,但是還是得誇的。
“不瞞皇上,對於重修一事,上麪人確切眾說紛繁,”李相瞧著弘聖帝的神采,“或許此事確有些操之過急。”
馮玉兒總感覺弘聖帝這話中有圈套,低頭考慮半天,謹慎答覆說道:“回皇上,臣媳目光短淺,隻盯著東宮那一畝三分地,說的天然也是最冇見地的話。”
這時弘聖帝走到前頭,甄貴妃正躊躇要不要跟上,卻被安公公打了個請的手勢,乾脆便拉了馮玉兒跟在背麵。
這一下倒轉移了徒元誠的重視力,上前笑道:“想是父皇對徒元徽生了戒心,隻可惜……彆說龍袍和印鑒了,就是暮年父皇賜給他略微特彆一點的東西都被封存登記著,從不利用。不過……抄了個底朝天,不管東宮還是莊子,連半點犯禁之物都冇查到,賬目也乾清乾淨,我不信,他就那麼誠懇。”
袁子信問道:“你那位老下屬是何人,本官可熟諳?”
徒元徽也是無法,父皇的旨意下得太快太急,說道:“既如此,孤便陪您到皇上跟前討情,不過皇命難違,怕是這官您少不得要持續做,便真如此,您就再忍上個年把,到時上書致仕,也就算得了擺脫。”
馮繼忠頓時直點頭,他這幾年被賈敦洗腦得短長,說道:“上一回還冇如何,便有人想暗害我,這一次,我怕有命去仕進,再冇命回故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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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那女人曉得恥辱,”嬤嬤扶了李月雲到鏡台前坐下,“任誰被脫光了衣裳在院子追著打,也是活不下去的,您也算解了氣,現在這事便算揭疇昔,大師夥全當甚麼事都冇出,爺兒們最要個麵子,十爺得了信一聲不吭,不就是認了錯的意義?”
“你父親呀,”甄貴妃搖了點頭,“倒是想不開……”
“白先生也進京了?”馮玉兒實在吃了一驚。
“我曉得了。”徒元誠抹了把淚,心下更悔怨娶了這李月雲,的確就是來跟本身尋仇的。
徒元升淡淡點點頭,說道:“這一回辛苦你了,本王會在皇上麵前給你請功。”
“父皇息怒!”徒元徽心下一沉,“兒臣為太子多年,自忖從未有越矩之舉,更無欺瞞皇上之心,這天下臣民,皆以皇上為尊,何來兒臣的人?隻不過白德恒、袁子信之流,向來樸重廉潔,兒臣賞識他們品德才調,便走得略微近些,如果以讓父皇曲解了他們,便是兒臣之錯。”
“如何說得上刻苦呢,”馮玉兒笑道:“既已上了這條賊船,自是要與你存亡相隨,”說著馮玉兒直起家子,“實在私內心,我們這幾日每天守在一塊,我倒感覺挺好,外頭便讓它鬨去,我們過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