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淩光道:“這你們不必擔憂,既然是進貢之物,我們天然會安排妥當人護送,這些船隻也會有專人看顧,必不叫它破壞便是。”
“見過上國將軍大人。”佐藤光榮應是探聽過船上之人的身份,見塗淩光身著玄衣玄甲,氣勢非常英挺淩厲,當下便上前遵循大洪的禮節朝他作揖。
塗淩光卻冇啥反應,他仍然把杯中的茶水飲儘,這才站了起來,當作方纔看到人的模樣虛還了一禮,這禮也甚是對付:“佐藤大人多禮了。諸位既然已經到了船上,便請隨我們一道去船埠,朝廷已經安排了天使來歡迎諸位。”
車隊半途歇腳之時,林銘玉悄悄鑽入林銳的馬車內,但見他一笑,伸手一指車內矮案,上頭已經擺好了蜜餞果脯等物,更有兩隻小杯相對而立。兄弟兩相視一笑,自此同赴京都。
涼瀛船隻將要靠近便停了下來,早有那傳令官通令下去,命把使者請上海師船來。
塗淩光且在船麵上立了座椅案桌,一麵品茶一麵等著。帶兵士把涼瀛的使者請上來,塗淩光才抬了眼去看。
富得流油,膏腴滿地,各處黃金。佐藤光榮不由得想起佐藤家屬中偶至大洪行商的人中傳說的這句話。這果斷了他想要達成目標的心。
林銘玉站在塗淩光身後,此時也看得清楚。那涼瀛人公然一副宿世倭人打扮,當中穿的素淨分歧的那位隻二十出頭的年紀,長相秀美陰柔,很有女兒之氣,且臉上白白的光滑膩人,顯是敷了粉的。
如此當日回京已經是板上訂釘,變動不了了。佐藤光榮即使有再多不滿,也不宜再多說。又見四周保衛如此周到,便是想找個機遇令人出去刺探一番福建府的環境,也找不到空地可鑽,隻得無法地跟著林銳喝酒去了。
“貢品之事乃我天皇上具國書給上國陛下,便是我等也不成擅加測度。塗將軍如果想得知,不日隨我們到京便可曉得,莫要遲誤了麵聖的時候。”
“使者們遠道而來,原該在福建府好生休整一番,再請入京都朝貢。隻是京都裡催得及,陛下得意知貴國朝貢的動靜,便叮囑我等好生歡迎了來使,儘管護送到京都去。上命不成違,還請使者們稍事安息便出發吧。”
此人被簇擁著走在最前,應是此行身份最高的涼瀛親王佐藤光榮。
塗淩光轉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也不說話。
“嗬嗬。貴國倒是好大的誠意。”塗淩光意味深長的說道:“到不知這貢品以內是否有去歲涼瀛方製出的新船呢?”
塗淩光這恍若不經意提起的話頭卻叫佐藤光榮心中一顫,他這回可謂身負重擔,全部佐藤家屬的存亡光榮都繫於他一身,他隻求能用本身的良顏甘言哄得大洪天子開顏,越是低調越好。這會兒便是被塗淩光態度所激,也不敢發作。
如此再無二話。卻說塗淩光得知林銘玉當日便要出發,心內非常不捨。這幾月,他與林銘玉同入同出,吃住一處,倒是有了伴隨熱烈很多。現在乍然落單,內心有說不出的失落。不過他也是偉岸男兒,即使不捨,卻知他這般出來多時,是該回家給父親道個安了。
自林銳到福建,林銘玉便籌辦著與他一道回京。雖本日出發有些倉促,倒也不大妨事。
囑托完海盟接下來的章程,林銘玉又特特見了周照青、吳大郎二人。這二人也是矯捷,聽了林銘玉的話,當下便道:“公子且放心,海盟之事我們也盯著呢,書院這頭也在抓緊改良,但有動靜,便傳書與你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