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目睹去報信的奶媽子一去不複返,也明白這心機深的老太太隻怕是靠不住了,隻得抹了淚,領著身邊的丫環嫫嫫們去了梨香院。
“是嗎?”賈璉單手覆在背後,轉過身看著窗外。
榮國府中便在一刹時易了主,這事料想當中,也是道理當中的事情。畢竟這大老爺纔是名正言順的一等將軍,那是得了賢人欽點的。
半晌,淡淡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誰說開門要用鑰匙的,找人……砸了庫房的門。”
榮禧堂的主子們固然都是王夫人的的人,也萬不敢應戰皇權的嚴肅。
邢夫人神采一青,昂首看了眼一旁的賈赦,小聲道:“那些主子們都是聽你二嬸和祖母那邊的,我……”
賈母見寶貝疙瘩冇事,這才放下心來。
“是何事?你倒是說啊。”賈母不耐煩起來。
邢夫人順著聲音望去,因是揹著光,隻能看到那欣長的素青色的身影。內心一驚,“二爺?”
賈赦眼中閃過一絲嫌棄,又想起自家兒子的交代,隻得耐著性子眯著眼睛道:“今後你便是這榮國府上的當家人了,便是老太太,也插手不得。你今後儘管供著她便是,隻不過這府上的銀錢入賬出賬,皆要辦理好!”
王夫人急道:“這可如何是好?”
“甚麼?”賈母一驚,站了起來。
賈赦抬了抬眼皮子,喝了一口小酒,手上拿著一副新到手的古玩,滿臉舒爽的笑意,“老太太那邊,天然還是要供著的,現在老爺我到了這主屋,今後少不得要你管好這內宅的。彆一副小家子氣的,拿出你當家大奶奶的氣勢來。”
“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都給你拾掇好了,你還鎮不住底下那些主子,合該被二房的阿誰婆娘壓著。”
身後的賈赦和邢夫人皆悄悄的等著。
賈政晚間返來的時候,聽了動靜,倉猝去了賈母的榮壽堂。母子二人在屋內待了一盞茶的工夫後,隻見賈政青著臉去了梨香院。
周瑞家的急著滿頭大汗,喘著粗氣,“老祖宗,不……不好了。”
賈赦此時正伏在岸上細細的研討著本身的一副古畫,聞言便皺著眉頭抬開端來。內心對這邢夫人也越來越不滿了。
寶玉懵懵懂懂的和鴛鴦鬨著玩,扭著脖子躲著賈母的手掌,引得賈母樂嗬嗬的大笑。
王夫人鬆了口氣般,笑道:“多虧了老祖宗您這邊想的殷勤,早早的便將庫房的鑰匙拿去了,如果放在兒媳這邊,隻怕早就讓人搶了去了,您不曉得那日他們都麼放肆,連老爺的敬愛之物都弄得一團糟。”
邢夫人這幾日管家倒是非常不順。
“老爺,現在府上庫房的鑰匙,可都在彆人的褲腰帶上呢。”邢夫人丁中的這個‘彆人’恰是賈母。
賈赦笑道:“璉兒但是看上甚麼物件了,轉頭讓你母親派人給你送去。”
賈赦和邢夫人:“……”
賈璉悄悄搖了點頭,麵色溫笑。“我那屋子都齊備,莫要操心了。隻不過這幾日的主子們彷彿不太明白,還需母親操心了。”
賈母摸著賈寶玉的圓鼓鼓的小臉,又悄悄拿著通靈寶玉,笑道:“寶玉兒是個來源不凡的,今後定是有大福分的。是不是啊,寶玉?”
動靜傳到賈赦耳朵裡的時候,賈赦翹著二郎腿在榮禧堂的主屋裡喝著美酒,哼著小曲。
“妾身……”邢夫人委曲的捏著帕子,聳著腦袋,有些抬不開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