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咕嚕嚕,這一章,算是小章相公和他將來嶽父大人的第一次正麵扳談。
章回、黃象、黃昊、黃旻、黃晟忙都站起。黃昊春秋最長,因而回道:“也冇說甚麼。隻是聽章表弟講他書院裡事,聽到風趣處,便都發笑。”
既然目標是娶林mm,那麼遵循封建傳統的端方“父母之命”,小章相公必定不能走婦女線路,先跟姐姐mm們來個私交,然後再轉回到父母明線——要曉得這但是鹽政林如海,本來就是官鹽,完整不必當作私鹽賣。以是一上來,小章相公就直接對上了將來嶽父(當然,這時候他完整不曉得)。
黃幸、林如海等先向裡間謝過太夫人安排,這才安坐,酒助談興,評文論史,嬉笑怒說。黃肅見這一桌上,黃幸深沉詳確,黃平博聞廣識,黃年才情敏捷,林如海則是前科的探花,經史子集無有不知,且皆是能言善道,更兼又有親戚情分,百無忌諱,心胸大暢,直說的口若懸河,舌燦蓮花,手舞足蹈,已而失色。一麵大喊道:“快哉!快哉!與如海一席辯,賽過與睿秋老兒百次!懷英倒酒!看我與探花公再激辯三百回合!”
林如海大笑:“表兄這般說,我先代廣陵書院白石山長拜謝過。隻是程睿秋那邊必得要惱了我。”
章回還不及回話,黃肅已經叫起屈來:“也未曾吃幾杯,堂嬸怎地又說我?小子們都在,也忒冇臉了。”
案牘裡說,小章相公最要緊的一條是“保持赤子之心的天真傻氣”。以是林如海看到了一個“不如何刻薄”的小章相公——但說真的,一個實際還不滿十八歲的少年郎,再如何謙善老成,聰明傲氣、奸刁拆台纔是普通吧望天……
黃幸笑道:“就是他。自那後,他便一向在明陽書院裡讀書,也難為吃得下很多苦頭。這孩子舉止描述,豐度辭吐,都最像仰之。本日也到家來,待會兒你一見就曉得了。”
章回隻杜口不言,中間黃昊早忍不住,笑道:“章表弟說,有人學詩,到處韓杜,卻不曉得韓、杜作詩,多出無聊。比方韓昌黎,有‘蔓涎角出縮,樹啄頭敲鏗’之句,與《一夕話》中‘蛙翻白出闊,蚓死紫之長’有何不同?雖不是宋人不時作詩、到處作詩,到底也有些……五穀循環之氣。”
章太夫人佯怒道:“先頭才說了,明天我不要聽一言半句外頭的事情。你們兄弟或仕進或治學,問我有甚麼用?你儘管同你兄弟說去。隻是說到黃肅,你忘了現在英哥兒乃是拜他做的教員?你讓做教員的去了揚州,做弟子的莫非能不叫跟從了去?我才得了回小子幾日的阿諛,纔不要放了他去。”
黃幸道:“回兒說的有理。雁西你飲得很多,連如海怕也被灌下去了小半壇,固然我這兒酒好,也莫要太貪,非要一次鬨個點滴不存才足興。”見黃肅麵色,又向章回道,“與他倒上這最末一杯就是。”
黃肅不爽道:“便你有這些囉嗦。弟子倒管起教員喝酒。象小子便再冇那多話。”
《隨園詩話·卷七》:餘雅不喜杜少陵《秋興》八首;而人間耳食者,常常讚歎,奉為標準。不知少陵包涵地負之才,其佳處未易窺測;此八首,不過一時髦到語耳,非其至者也。如曰“一係”,曰“兩開”,曰“還平常”,曰“故飛飛”;風俗大重,毫偶然義。即如韓昌黎之“蔓涎角出縮,樹啄頭敲鏗”;此與《一夕話》之“蛙翻白出闊,蚓死紫之長”何殊?古人將此學韓、杜,便入魔障。有學究言:“人能行《論語》一句,便是賢人。”有紈挎子笑曰:“我已力行三句,恐未是賢人。”問之,乃“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狐貉之厚以居”也。聞者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