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又瞥見鄭夜寥也挺著大肚子在牙人中間，自從山海書店紅利上漲，鄭夜寥這個浙商，當然忍不住要親身來開辟市場了。

“你如何了？”

賈琮略微揣摩，就曉得是劉知遠的原因，柳采薇有豔名，江南風塵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女子，不跑出揚州城，怕就逃不出正在網羅美女的劉知遠的魔掌了。

說來也不奇特，揚州的瓜洲、儀征，占了地理前提的便當，買賣天然好做。

賈琮神采陰沉下來，劉知遠做得過分度了！

大順天下牙行不下十萬人，牙稅上百萬，這是個甚麼觀點？

“粵商來的蔗糖嘞，不甜不要錢。”

連綴的江南煙雨，纏綿得像戀人的手，在長江北岸瓜洲鎮的上空飄飄零蕩，滿盈了這江北的繁華市鎮，一條橫貫東西的長江，使得瓜洲鎮與鎮江府隔江相望。

這是賈琮從通州南下，來到瓜洲的第一天。

鄭夜寥神采丟臉，向桂卜言乞助，桂卜言目不斜視，重重咳嗽一聲，門內的孫福已經飛奔上樓了。

“我怕弄到孩子，還是算了吧。”

“梔子嘞，糍粑嘞。”

次日天光大亮，兩人剛起床就聞聲內裡一片吵嚷鼓譟，賈琮把頭伸出窗外，“他們往鎮中間去了，這裡出甚麼事了？”

他身穿寶藍直裰，頭戴方巾，幾個保護雖渙散地走在路上，腳步卻以賈琮為中間，圍成半圈。

賈琮轉動心機，他很想把牙行節製在手中！

酒樓擺佈釘著高大木板，這木板產自雲貴，上麵的筆跡在表白這是一處煙花之地，揚州的銷金窟，得誌人的脂粉堆與豪傑塚。

“哎喲喲！一兩銀子如何了？我們走的是高階線路，這楊花館的女人們，還缺這一兩銀子麼？曉得那山海字號麼？當年的書流行大江南北，老字號，品格有包管，這番筧還進過宮內裡呢，娘娘們都用呢。”

“大人到那裡都有雅興啊……”

另一個美婦嘲笑：“前麵帶路！”

“多謝大人諒解。”桂卜言如同彌勒佛似的笑道：“這跨省做買賣，有三條要訣，第一千裡馳驅，旅途傷害，得請鏢局。第二得疏浚官府乾係。第三麼，就得找牙行。”

妙玉並冇有跟來，而是勞累地歇在了驛站，出來玩的話，賈琮纔不會帶她呢。

至此地界，黃河水患已經幾近影響不到明麵，隻要暗中埋冇的通貨收縮，影響了江北各個市鎮，在申明這場水患還冇有消彌。

……

“一兩銀子你買不了虧損，一兩銀子你買不了被騙，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賈琮臨窗一看，以四十五度角瞻仰天空：“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還不等他思考對策，門外的鮑二又回：“王家有幾小我來了，要見琮爺。”

一走進瓜洲市鎮，賈琮所見的便是亂世氣象。

……

“揚州蹄膀喲！”

雅間大門翻開，二女隻見賈琮麵龐蕉萃地在奮筆疾書，案牘勞形。

找了本地的中介牙行，一方麵本地主顧放心，不會和外埠人有隔閡。另一方麵，外埠客商也少了很多費事。

“大人請。”柳采薇起家福了一禮。

美婦來到台階下，摸摸微微隆起的小腹：“他在這裡嗎？”

“都是至理。”鄭夜寥笑道：“我們山海書店有大人的名號，各個關隘能通融一些。”

在經濟學的定義中，貨幣暢通量大於所需量，從而物價上漲與采辦力降落，謂之通貨收縮，這類征象是一種不好的狀況，在封建王朝各個災荒階段，都有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