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點點頭,說:“出孝後也就差未幾要決定去處了。”
賈敬豁然。
這日講到他隨身帶的玉,賈赦因說他身上的不算甚麼好玉,有一種暖玉,最是合適體寒的人佩帶,……還叫人把庫房都開了,拿出那些很有些年初的老玉來教他辯白玉的吵嘴。最讓賈瑚哭笑不得的是,賈赦隔了幾天就拿了一塊玉給他,大如雀卵,燦若明霞,瑩潤如酥,五色斑紋纏護。正麵刻著篆文:通靈寶玉,莫失莫忘,仙壽恒昌。後背篆文:一除邪祟,二療冤疾,三知禍福。鮮明就是通靈寶玉的盜版。賈赦洋洋對勁地說,這是他命人打的,你要喜好就帶在身上壓袍角,不喜好就扔箱底放著。
按理說,是該叫人派車,從寧、榮二府到賈家家學乘馬車也要一刻鐘。隻是賈代善不欲世人曉得,也想借這個機遇到內裡逛逛,和賈敬賈赦聊談天,就冇讓人籌辦馬車,而是徒步而行。
賈珍感覺每天都很累很痛苦,賈瑚卻感覺每天很充分,他每天早晨歸去,還纏著賈赦教他辨認金石。賈赦也不說甚麼長篇大論,隻細細的跟他講授房裡的器物。
如果賈璉那小子討我歡心的話,大老爺我就把這塊“璉”字墨玉賜給他。╭(╯^╰)╮
賈代善笑著說:“那是你太太的口味,她是吃慣了都城的菜式。祖父這裡是淮揚菜。人老了就馳念故鄉菜了。來,瑚兒吃吃看這個,不曉得你喜不喜好。”
一道西湖醋魚被夾了一筷子送到賈瑚碗裡,賈瑚嚐了嚐,味道很不錯。他內疚地說:“孃親說我不挑食,是個好孩子。不過家裡的菜都很好吃,祖父這裡的也很好吃。”
有人說,有三種交誼是最堅固的: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賈珍和賈瑚每天一起學習,兩人之間的乾係也是突飛大進。在見地過瑚表弟的聰慧和儘力後,賈珍更不敢放鬆了,賈瑚估計如果祖父能多活幾年,賈珍就不會走到傍門上。
賈赦倒不感覺那些嘰嘰歪歪的文人那裡值得佩服,世上最高貴的唯有那些龍子龍孫,但看兩朝奪嫡,不曉得有多少所謂的書香世家斷了傳承,就連他那將來的妹夫林如海那樣的人物,最後還不是落得個斷子絕孫的了局?
戀慕地看著父子兩個,賈敬又感覺有些開不了口,畢竟伯父在靜養。
賈瑚忙笑道:“不消了,這些和孫兒常日裡吃的差不了多少。隻是孫兒原覺得祖父更風俗太太那邊的飯菜。”
他開口道:“我說敬大哥,你就是想太多了,跟那幫文人有啥好相處的?他們自命不凡,不過是眼紅你的爵位罷了,真有本事入內閣的人,都瞧不起這些小把戲。”
家學請了三個先生,一個決意不再考的老舉人,兩個秀才,加上賈代儒,一共四位夫子。原有的門生按春秋被分為兩批,十三歲以上的,由賈代儒帶著,持續之前的課程,歸正他們過一兩年就要出去了。其他的又按進度分為發矇、四書、進學三個班,三個先生各教一個班。每年有一次考覈,通過了的進入下一班,三次冇過的退學。
賈代善是甚麼人,一看就曉得這小子是被架空了。自來翰林院都是清流的地界,那些文人一貫瞧不起勳貴,況賈家又隻要賈敬一小我在裡頭,不免獨木難支,飽受煎熬。他歎了口氣,這他也無能為力啊。
賈代善挑了挑眉毛,將將要發怒,又忍了下去,“敬哥兒,你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