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細心了看,這鴛鴦不管如何算不得美人:個子固然高挑,背卻有些駝,美女的大忌啊大忌有木有;麵龐固然生得白膩,卻有幾點麻子,鼻子兩側特彆較著,卻決計被撲了很多粉,叫賈環情不自禁想起一句歪話“驢糞蛋高低了霜”;她的鼻子固然長得高挺,卻有些鷹鉤,長在男人的臉上有些味道,長在女人的臉上實在是叫人不曉得如何評價;顴骨另有些高,一看就是個刻薄相。
賈環嘲笑道:“會不會是有甚麼難言之隱啊?老太太您就彆逼問二哥哥了。老太太知不曉得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我感覺很有事理:對於一個醜人而言,最仁慈的莫過於疏忽他的臉,而不是細心地盯著看;對於一個內心有奧妙的人來講,最仁慈的則莫過於冷靜地閉上嘴巴,而不是去詰問來龍去脈。”
這話也太暴虐了!賈環不由氣結:媽的這時候你跟我講甚麼“兄友弟恭”,如何賈寶玉吃香喝辣,金奴銀婢地環繞著的時候就一點也冇想著我這個兄弟?敢情和賈寶玉當兄弟就是有福不能共享,有難必須同當啊?那憑甚麼啊?
賈環的一張小臉兒板得緊緊地,說:“環兒不是矯飾,環兒是在和您講事理。另有,老太太如果然想曉得二哥哥為何和薛家大哥哥打鬥的啟事,何必捨近求遠,問他本人豈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