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你是個讀書的。這一件件小事,加起來可不就是大事,常日裡待下人還是寬和些。你前些日子不是讓鶯兒認茗煙的娘做乳母,可探聽得甚麼冇?”
“他們兩個年紀差未幾,再過一兩年便可結婚了,少不得還得勞煩你嫂子從中作伐。”顧老夫人一聽,更是對勁,當下便托謝婉兒的嫂子去賈府提親。
“女人們本日都去大老爺府上給二女人道賀去了,二爺怎地冇去?”
“可探聽得為甚麼?”
最歡暢的還是惜春,她性子清冷,夙來隻與迎春親厚。迎春既定了親,不過一二年便要出閣,惜春便一心一意畫園子,預備到時送迎春一幅。
迎春的婚事,一石激起千層浪,榮國府裡除了惜春埋頭畫畫外,諸人皆各有考慮。
“寶玉與林丫頭自小在一處住著,情分厚些也是常理。我看他對你們也是顧恤的緊,到處保護你們呢。前些日子有一個小丫頭在園子裡燒紙錢,被當值的婆子們發明瞭,非要回了太太去,硬被寶玉攔下了,隻說林丫頭讓她燒的。我看寶玉如果一心一意對著林丫頭,必不會為了一個伶人栽贓在林丫頭頭上的。也不過隻是兄妹間的情分罷了,你看現在林丫頭對他,不也是淡淡的,林丫頭的姐姐還給寶玉說親呢,她們姐妹倆豪情好,林丫頭不成能事前不曉得。”
“甚麼?有人來給迎丫頭提親?模樣脾氣兒可探聽了?”聽邢夫人一說,賈母才恍忽記起,這個孫女兒已及笄兩年了。
“說甚麼呢?”襲人出去聞聲寶玉同晴雯調笑。
“傳聞顧家兩位少爺都是一表人才,模樣周正的。又詩禮傳家,顧大少爺舊年裡也曾金榜落款,想來才學也是不差的。”
“二爺這話說的非常不通,既不肯姐妹們嫁人,二爺將來可要不要娶二奶奶出去?”
“我們家老爺探聽得是官宦人家,書香家世的,與迎丫頭也配得上。還是林丫頭的姐姐說的這門親,想來也錯不到那裡去。”至於姑爺模樣脾氣如何,能希冀大老爺記得探聽?
“二爺真是白癡,二女人說了好人家,你也不替她歡暢歡暢。”晴雯見了不解。
不出兩日,賈府高低都曉得迎春說了人家。
“二少爺這局棋不知莫非多少女人家了,明天可佩服了麼?”顧二少爺跟前的大丫環歸去後將迎春破局的伎倆細細說與他聽,末端道。
“並冇有說甚麼。”
“既如此便罷了。”林丫頭的姐姐?替迎丫頭說親?賈母內心不由考慮了起來,可彆不知不覺也替林丫頭尋個半子,想著林如海親口應下的婚事,賈母才放心了些。
“顧家原是書香大族,顧老爺子現在翰林院,與洛陽謝家是世交,顧大少爺舊年裡娶了謝家大蜜斯為妻,顧二少爺尚未婚配,傳聞略有些怪癖,常日裡除了讀書便是下棋,說了幾門親都冇成。”
得了謝婉兒的答覆,林寒川鬆了一口氣,便來賈赦府上提親,邢夫人不敢做主,遣人報知了賈赦。
“嫁人有甚麼可歡暢的,二姐姐許了人家,不就要離了這園子裡。大師長長遠遠在一處住著豈不好?”
“說是顧二少爺性喜弈棋,家裡每說一戶人家的蜜斯,必先送了棋譜去,能解開方纔情願。”
“媽,罷了吧。”等探聽動靜的婆子走後,寶釵道。本來謝大女人相看的是迎春,還專門在花圃子裡布了一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