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也不求其他的,隻盼她安然出世便好。”
“老太太,你可要給我做主阿,寶姐姐不過出身商戶人家,憑甚麼超出我做了寶二奶奶,老太太可要替雲兒做主,進宮請娘娘收回旨意。”
寶玉自成了親,屋裡除寶釵外,又有四個過了明路的姨娘,便整日尋歡作樂。寶釵見了不像話,常常拿端莊話安慰,不想反被寶玉嫌棄,一頭紮在姨娘堆裡。寶釵隻無人處暗自垂淚,或是家去同薛阿姨抱怨。
“前些日子,娘娘照拂了史家,老太太想必內心稀有,再說現在雲丫頭是不濟了,除了寶丫頭也再冇旁的人選。老太太必是同意的。”
“我的兒,寶哥兒有貴妃娘娘在,今後前程不愁的,你隻守住寶二奶奶的位子還怕甚麼?再說寶哥兒最是殷勤小意的,新婚那兩月也把你捧在天上了。你萬不成每日唸叨宦路過濟,逼得他把心放在那一乾姨娘身上。我看襲人仍舊把持著他,阿誰柳五兒也不是個好的。”
“現在倒不比先前辛苦,安穩多了。”賈妃捂著肚子苦笑,自她懷了小皇子後,陛下隻來看過兩三次,倒像是不在乎似的。宮裡的人都愛攀高踩地,賈妃的日籽實在難過,隻一心一意希冀著肚子裡的小皇子。
“老太太,我不要嫁給彆人,我隻愛二哥哥。”史湘雲哭訴道。
“我倒忘了,隻是現在老太太可同意了麼?”
比及三月裡,賈妃的身子好了些,便親身給寶玉指婚,賈母見了娘娘手書,沉默了半晌。史湘雲曉得後哭啼啼跑到賈母房裡。
“娘娘不必過分操心,小皇子天然也是個有福分的。”王夫人見賈妃垂垂精力不濟,忙說了寶玉同寶釵的事。
“那便好,娘娘公然有福分,等小皇子出世後天然母憑子貴。”王夫人聽完鬆了一口氣道。
“先前還說二爺成了家便好些,現在還是愛混在丫環堆裡,我隻不過說了幾次,便遭了蕭瑟。”
“太醫看過了?可知是皇子還是公主?”王夫人謹慎翼翼問道。
史家抄家後,賈母便歇了將史湘雲給寶玉的設法,隻是她也不喜好薛寶釵,本來想著等娘娘生下小皇子,寶玉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再擇個高門貴女為配。誰料王夫人同賈妃母女竟分歧她打號召便下旨指婚。賈母暗歎她們眼皮子淺,薛家隻要銀子可用,既如此,早些娶過來便罷,她的私房也不消再加添進宮裡,將來留著給寶玉。
“寶二奶奶拖了這麼久才嫁出去,怪道人說功德多磨。”趙姨娘陰陽怪氣道。
“果然應了金玉良緣的話呢。”李紈見王夫人微微動氣,忙接了一句道。這薛寶釵可不簡樸,算算和她爭寶二奶奶位置的有些誰,林黛玉見勢頭不對早早避了出去,尤三姐不算,史湘雲正立在賈母身後,聽了金玉良緣幾個字,臉上淺笑早有了裂縫。李紈在內心策畫,偷瞧了她一眼。
寶玉聽了娘孃的旨意,臉上倒不喜不悲,襲人讓做甚麼便做甚麼,隻史湘雲一個偷偷抹眼淚,她哭過了也知事情難以挽回,又被賈母蕭瑟了幾日,認清了本身的身份,每日裡在賈母身前強顏歡笑,賈母倒讚她識大抵,賞了些梯己物件兒。
拖了這麼些日子,薛寶釵的嫁奩早已籌辦伏貼。賈政令人選了個穀旦,便將薛寶釵抬了出去。大婚當日,非常熱烈,連北靜王妃也攜了探春過來道賀,另有南安王妃並其他世家,賈母在婚宴上笑得合不攏嘴,薛阿姨也跟著掙足了麵子,喜笑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