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落,卻見本來架著熙燕出去的貴兒丫頭從門廊外出去,聽得此言接話道,“女人們何為總提這些個得誌之事,表蜜斯好不輕易來府上一趟,很該談些有關廚藝刺繡的女兒之事,或是做些詩詞歌賦的雅事,再不濟搖骰子賭酒上牌桌也能輕巧些表情,總強過相互抱怨抱怨的好。”
兩人剛行至熙鸞所居院牆之下,便聽內裡傳來叮叮咚咚的操琴之聲,元春納罕道,“既說鸞姐兒現在臥病在床,如何內裡卻傳出絲絃之聲?”
卻說花分兩枝紅,話分兩端敘,這廂元春走進側院行至房中,見內裡等著的不是彆人,恰是王熙鳳與王仁姐弟外加一個旁支的姐妹王熙雀,反而是她遠親二舅家的姐妹一個也無。元春情雖中甚覺驚奇麵上卻不動聲色,仍然熱熱烈鬨的與姐妹們敘了寒溫舊情,又從貼身佩帶的玉飾當選了一個貓樣的環佩送與自家的小表弟當作見麵禮,這才與姐妹提及彆後家常。
“你卻也有自知之明,曉得那些所謂的風雅才藝不過是些錦上添花的媚人手腕。”王熙鸞毫不粉飾心中對那些個所謂雅事的鄙薄之情,回身又拿出常日頤指氣使的做派叮嚀道,“恰我剋日總感神思倦怠,做甚麼事皆提不起精氣神來,本日既有你這個絲桐聖手登門拜訪,又怎能不焚香調音撫弄一曲?”
“你們可都瞧見了,那隻燕雀就算是變成了鳳凰,我也有的是體例將她重新踩在泥地裡?”王熙鸞在眾姐妹們麵前毫不粉飾她對自家庶妹的鄙夷。
作者有話要說:媽呀,終究又更了,阿誰,誰出來嘉獎一下?
王熙燕掙紮著想要甩脫貴兒的桎梏,竟是如鐵箍般被緊緊的纏住不能鬆脫分毫,白著臉剛要辯白幾句,就覺手臂痛欲失聲,尚不及反應就被那丫頭拽著今後門拜彆。
對比於麵前人兒的東風對勁,王熙鸞摩挲著自個枯燥微粗的玉手,如何另有疇前蔥白細嫩的模樣,就連之前晶瑩剔透的指甲也不複昔日的津潤,可見自個此時是如何的頹靡蕉萃了。如此兩廂對比,二女人竟生生將心中本來僅存的八分傲岸又去了七分,就連那好不輕易積累的鬥誌也呼喇喇散了大半,卻又不甘被那等人騎在頭上,隻見她掩去望向來人時龐大的目光,嘴上忍不住酸酸的言道,“遐想昨日,mm不過還是低門矮戶裡的一隻銜泥灰燕,誰承想也會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一日,卻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