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終究還是功虧一簣,方覺後半輩子冇了活頭,自暴自棄。不過是算計人不成罷了,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倒得了個貞烈的好名聲,冇得欺侮了真真貞烈的好女子。
甄應嘉回到家中,甄太太卻不在。問起來,才曉得甄太太出門做客去了,再一細問,甄太太竟是到府衙賈敏家中做客。得知這個動靜甄應嘉差點氣個倒仰,本身前頭算計林如海,冇想到後院起火,甄太太竟被賈敏算計了去。
賈敏單獨想了一陣,又好笑起來,現在柳湘蓮還冇出世。本身一家運氣已和宿世分歧,莫非柳將軍家就不會有所竄改不成?如果柳湘蓮父母雙全,天然不會走那樣的路,本身竟是瞎操些冇得的心。
本來,有兩個參與押運的卒子招認說,他們有次起夜小解,聽到賣力押運的長官和副長商討,說甚麼文道員說,隻要到了地界,把蒙汗藥放水裡,其他一概不管,到時候自有人策應。押運長又說,現在受了天災,匪患橫行,就是丟了賑災賦稅,也是守備大人瀆職。到時候睡一覺起來,神不知鬼不覺的,這批賦稅就到手了,上頭那裡查去?
但是七日之間,林如海又上那裡籌措很多賦稅?賈敏固然看破甄應嘉毒計,仍然很為林如海擔憂。
卻說解纜之前,林如海看了吏部邸報,得知柳將軍要南下江西,在最後一次麵聖時,提出和柳將軍同業。本來他身上帶著聖旨,有個技藝高超的將軍同路,隻怕安然些。賢人聽了,極其同意,讓吏部尋了個柳將軍需求馬上上任的由頭,柳將軍年前南下,也不至於惹人起疑了。
此子固然冇人教誨左了性子,卻仍有一顆赤子之心,單單那份仗義就強過好些紈絝後輩,如果得人好生教誨,隻怕也是個有出息的。
賈家的人,便是下人也嬌氣得很,和彆家分歧,這個信差一起南行,夙起了又嫌冷,晚歇了又嫌黑,下雨下雪了乾脆找堆棧下著等氣候放晴再走,竟比賈敏一行慢了一倍不止,到了金陵,賈敏早安排安妥了,倒是後話了。
林如海笑著應是。
運往溧陽的賦稅是甄應嘉和溧陽知縣勾搭山匪劫的,他們事前打通了兩個卒子誣告文瀾。如果幾今後林如海想不到賑災體例,隻怕會有哀鴻遭到鼓勵圍堵府衙,到時候林如海少不得求到甄應嘉頭上。
臨行前,賈母原想讓賈敏一家到了地頭,就住到賈家老宅去,比下在那裡都便宜。誰知賈敏那句“讓老爺被戳脊梁骨說是榮國府入贅的半子”傷了賈母的心,賈母也置了氣,直至出發,也冇說讓賈敏住進老宅的話。
一起抓緊行船,大夏季裡頭,堪堪一月就到了江南地界。這日林如海一行要棄舟登岸,柳將軍一行要轉長江水道西進江西,兩廂彆過,已經有文瀾派來的人在船埠上接林家世人了。
文瀾思疑劫匪在逃運的軍中有內應,裡應外合劫了賑災賦稅,卻因為他事前失策冇有證據。分守道專司分擔一省錢穀,此事天然是文瀾嚴峻瀆職。這還不算,厥後一大盆汙水潑文瀾頭上,他現在百口莫辯。
林如海拱手說:“可貴真大報酬拂曉百姓著想,肯出如許大的力,隻是甄家這麼大的家業,族中高低上千口的人。甄大人本身緊著些,隻怕族人下人也有牢騷。容我再想幾日,七日以內下官還冇有應對之法,也隻要承了甄大人的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