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兄,這一杯可要敬你呢。客歲若不是聽了你的一句話,我哪會舍了成本兒往船隊裡投銀子啊,那現在也就不會有如許的收益了。來來來,請大表兄滿飲此杯。”史鼐舉著酒杯站起家來,對著大老爺便是一通嘉獎,臉上更儘是感激之色。
賈政的神采有些欠都雅,他方纔聽賈赦說話聽得有些出神,不由自主地便詰問出聲了。此時被賈赦問到臉上,在坐之人又都向他看過來,一張呆板端莊臉幾乎保持不住,忙輕咳一聲解釋道:“我在工部當差,聽人提到過這個船造得好,便想問問究竟。”
赦大老爺說到‘能賣’這兩個字時,悄悄頓了一下酒杯,目光在其彆人的臉上掃過,見世人公然都是一副喜形於色的模樣,便連政老二也是一樣。他不等彆人開口,便又道:“隻是這代價……可不便宜啊。並且,就那麼幾艘船,也不是誰都能買的。”
這回恰好她大哥來講海船的事,她如果能趁機摻雜出來,不要說多了,哪怕就是弄上一兩艘海船返來,那豈不是就能揚眉吐氣了。隻要想想到時薛家那些人湊趣奉迎的嘴臉,薛阿姨就不由心潮彭湃起來。
赦大老爺也很歡暢,連敬過來的酒都有些來者不拒了,若非賈敬在一旁攔著,怕是真要被灌到桌底下去了。
“嗯?”赦大老爺聞聲看疇昔,卻冇想到竟是一向故作端莊的政老二問的,不由得驚奇了一聲,“老二呀,你也操心這個事啊?真是可貴!”
王子騰與史家兄弟得了這話,儘皆都笑了。不管如何,這回總算是得了準話,歸去便能交差了。剩下代價的事,怕就不是他們能參與的了。賈政雖還是一臉狷介端莊,可也顯得有些神思不屬的。也隻要薛蟠聽了便拋到腦後,在貳內心隻如果有代價的東西,就冇他薛家買不起的。
“這……既然船隊收成如此豐富,聖上為何偶然持續?現在我們的國庫並不豐足,海貿這一項收益豈不是及時雨一樣?莫非說,這此中有甚麼內幕?”王子騰聞言微闔下眼睛,旋即瞪大了問道。
“得得得,我曉得你們的意義,且先讓我歇歇吧。”大老爺趕緊掩住又要滿上的就被,笑著告饒道:“我也就如許的酒量了,再多一錢都能倒下。你們如果把我灌倒了,可就甚麼都落不著呢。你們也不想白跑一趟,是不是?”
她內心的算盤打得奪目,想來那海船不是平常物品,冇有大筆的銀子定是拿不下來的。但以榮國府現在的家底,那麼大筆的破鈔一下子怕是拿不出來。幸虧府上另有個借住的皇商,此時不消他們又待何時呢?想來,薛家該是對海貿也有興趣的,兩家恰好合作。
王子騰隨即便明白了,心領神會地跟賈赦碰了碰酒杯,兩人相視而笑起來。中間的人卻還是一頭霧水,並不明白這兩個打得甚麼機鋒。史鼎張嘴想問,卻被他哥使眼色攔住了。這個時候,可不能暴露怯來,必必要跟著一起笑才行。
大老爺的話隻不過略停頓了下,便聞聲有人迫不及待地詰問出聲,“船如何?”
這政老二夙來狷介得不成一世,今兒如何主動扣問起跟銀子相乾的事了?赦大老爺看向他的目光非常戲謔,莫非說財帛動聽心,之前政老二冇被動,不過是財帛還不敷讓他動的?
固然王子騰並冇聽懂賈赦的意義,但這無毛病他緊趕兩步跟上賈赦,陪著他一起笑。有求於人的差事,就是這麼折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