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出來!環哥兒、哥兒!”
賈環暗自捏了捏手指,歎了口氣,隻覺心中煩惱不已。說到底,他最虧欠的恐怕就是此人,原著中本體當然笨拙刻毒,但卻還是有著幾分孝心的。趙姨娘當然無私狠辣,一心想著上位出頭,卻一定是一點兒慈母心也未曾有。本身奪了她兒子的將來與生命,幫這一次便也算了。
趙姨娘先是一怔,繼而撲倒在地嚎啕大哭:“我早曉得你是個黑了心肝的白眼狼啊!你的知己都叫狗吃了啊,我如何懷胎十月生下這麼一堆爛肉啊!”
蓮香轉了轉眸子子,抿嘴極是不甘道:“哥兒,那但是你分分厘厘存的,白給了她,又不知感激的,我冷眼瞧著都肉痛得很!”
蓮香狠狠跺了頓腳,紅著眼眶進了裡間。
蓮香放下了手裡的女工:“倒也不知的,我且去看看來。”
蓮香氣得身子顫栗,賈環卻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拍,碎成了八瓣兒,冷喝道:“喧華甚麼!蓮香是我的人,哪個輪獲得你要打要賣!出來取銀子去,好讓她快快地走!”
又揉了揉眉心,賈環道:“你也甭拿話來激我。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姨娘,有甚麼話無妨直說!”
蓮香忿忿道:“哥兒,此人就是個填不滿地蛀蟲,你且護她做甚麼?”
女子握了蓮香手裡那塊色彩上乘的羊脂白玉蓮花佩,喜上眉梢,那裡還顧得上他說些甚麼,趕緊口上應了,歡天喜地地去了。
內心有了計算,賈環卻還是不喜趙姨娘見錢眼開自擅自利的性子,隻衝蓮香使了個眼色,道:“我存了好些年的月例銀子可另有剩罷?都取了給她。”
“你該把那些好的都存在我這兒,此時借你孃舅幫襯一把,來日好給你添上足足的彩禮錢!我瞧你這個丫頭就不錯,入得房來,總該添置兩身新衣裳不是?”趙姨娘像是鬆了口氣兒,忙吃緊地說道,渾然冇重視到蓮香嚇得煞白的麵孔和賈環更加冷然的神采。
“使她出去,轉頭你自領了傷藥去搽。”
蓮香撇了撇嘴,暴虐道:“哎喲喂,瞧姨娘這話說的?哥兒和我可還冇成仙呢,一月統共就那麼些錢進賬,要吃要喝的,過年了還多少要添一二件衣裳的!哪個還剩那麼多閒錢,就這些,還是哥兒從牙縫裡摳下的,您瞧瞧他的衣裳,可有好料子的,俱是些粗布粗麻,最多不過是府裡先前的舊衣裳改了的,倒怎不見您體貼?”
此時屋中三人也算看清了,今兒這趙姨娘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了,若冇個銀子甚的,便要像個狗皮膏藥的黏著,劈麵潑人一頭糞水,真正地臭不成聞!
賈環抿著唇,眉上蜿蜒出極冷厲的線條:“也就這麼一回,自是我欠她的。宮保,且去查查那趙國基的事情,恐不簡樸罷!”
趙姨娘一瞪眼,竟是疾走幾步要去推她打她:“好你個牙尖嘴利的騷蹄子!你要給我兒灌甚迷湯,謹慎我使他攆了你出去!憑你的皮相,在青樓裡恐好賣個高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