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隻是個親戚家的女人,賈母也未多加留意,隻是感覺小小年紀過於油滑,反而失了少女本性。
薛阿姨聽女兒這麼一說,細細一想,的確是這個事理,遂說道:“好孩子,難為你想到這麼全麵的體例,竟是一舉三得的好主張。明兒我就和你阿姨說,把你哥哥送進書院裡去。”
賈母遂說道:“姨太太一起而來,必是舟車勞累,好好下去安息吧!我們府上的梨香院早已經備下,請姨太太不必見外!”
薛蟠聞言,不滿地說道:“媽,你還說呢?我起初便說了,叫人先去清算了我們家在京中的舊宅,也好過現在寄人籬下般的。”
薛寶釵笑著說道:“媽,您想,雖說您想著有姨夫管束哥哥。可到底姨夫還是朝廷命官,那裡能夠一刻不斷地盯著哥哥呢?倒不如直接將他送到賈家屬學中。也不希冀著哥哥能夠科舉入仕,不過量念點書,識識事理也是好的。如果哥哥整日裡在書院讀書,也免了他在外邊肇事,何況,在賈家屬學中讀書的,撤除賈家屬人,另有很多彆地慕名而來的學子,如果哥哥能夠多交上幾個老友,結識幾小我脈,也是極好的。”
薛阿姨聽了這話,倒是放下一顆心來,嗔道:“你這孩子,你姨夫這是體貼你,自打你父親去了以後,你就和脫了韁的野馬似的,有你姨夫管束,倒叫我放了很多心。”
饒是賈母久經油滑,聽到寶釵這話,也不由暗讚了句這女人辦事油滑。像她們家的幾個丫頭,行事毫不會如此全麵。
薛寶釵說道:“媽,明日裡見了賈家幾位女人,女兒要不要送些東西去。”
薛阿姨和兒子坐了上首,寶釵坐下下邊。
自此,薛家人便在梨香院安設下來了。
薛阿姨見閨女小後代作態,先前的鬱氣也散了很多,笑著說道:“如何不能說了?”又拍著寶釵的背說道:“當日你爹爹專門請人算過,你的命格,將來是有大造化的!”
如果他們薛家住在榮國府內,那麼不看僧麵看佛麵,那起子小人想來也不敢隨便撤了薛家的差事。
不過說了幾句話,見賈母神情有些怏怏的,薛阿姨天然見機地辭職了。
薛阿姨這纔想起姐姐王氏所說,賈府專門為府裡的蜜斯們請了宮裡出來的嬤嬤們教誨,每位女人身邊都跟了一名,賈家賣力給這幾位嬤嬤養老送終,是以她們極其經心。又專請了幾位老夫子在家教誨,日日上學,五日一休。到底是公府人家,對女兒家的教養都是極嚴的。
那邊薛蟠去拜見了本身的姨夫賈政。
那裡見過賈政這般剛正、嚴厲,見著本身便一副瞧不上眼的人。身子瑟縮了一下。
但是到底是個女兒家,她轉移話題說道:“母親,我聽聞這榮國府賈家的族學在京中很馳名譽,這十幾年來教出了很多秀才舉人,便是進士也有那麼一兩個,不如我們托了阿姨,叫哥哥也出來學學。”
回過甚來,看著下首坐著的寶釵,內心氣苦,說道:“寶釵,你說你哥哥凡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們也不至於到現在這般境地。”
想到本身此番進京為女兒參選一事,到時候還少不得擺脫賈家為女兒請一個教養嬤嬤出來教端方,她遂說道無妨事無妨事,擺佈來日方長。
因為是老婆孃家後輩,賈政天然是要見一見的。隻是他見到薛蟠的第一眼便皺了皺眉頭。這番容色,一看就不是甚麼長進的。便是他看不上眼的好色大哥,清算起來也比一眼看上去就酒色過分的侄子賣相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