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第二份聖旨?這便是明天那份,拿來唬人的。
轉頭便瞪了想要尋處所坐下的司徒暘一眼:“老邁,去,給孤跪著。”
司徒禮嗤笑:“他會想的這麼多?”
司徒暘內心頭又是一涼,回身跪在了下頭。
而林沁,早在聞聲司徒禮那聲“老邁”時就笑趴下了。
“誒。”司徒禮涼涼的應了一聲。
林沁揮了揮手,表示守備和知縣能夠退下了。
將軍中之事托給了賀景風,又留下鐘沅瀾平靜軍心。
“但是……”鐘沅瀾有些顧慮。
司徒禮聽他說一句評一句,氣笑了:“你如何不提你被他騙了七年?”
兩人忙昂首去看老賢人,見司徒禮不反對,這才低頭退了出去。
“北狄王偏寵季子?”林沁俄然問了一句,“我如何冇傳聞?”
“劉守備,你可知北城現在環境如何?”
按說知縣本是施城的父母官,何如如北城、諾誠、施城這般邊陲處所,城中都有守備駐守。
“有有有!”劉守備擦了擦汗,“昨日欽差來傳旨說封城,我便陪著欽差去北城城門前傳旨。北城本就一向封著,也不開城門,隻大皇子親身到了城牆上頭聽旨。”
林沁靈光一閃,揮動著聖旨說道:“明天那是聖上的聖旨,明天這是老賢人的!笨!”
司徒暘先嫌棄了一句:“你又冇鬍子,摸甚麼下巴!”
施城守備當即讓出了守備府,恭迎朱紫入住。
劉守備兩頰汗津津的,點頭道:“八日前北城便封城了,說是北狄來犯。五日前北城走出一隊人馬,說是進京送信的,我令人問了,說北狄已打到離外城另有兩三道門的地兒了……想來這是老賢人、皇後孃娘和各位將軍都已經曉得了。”
卻又不甘的昂首問道:“孤做錯了甚麼?跪跪父皇也就罷了,憑甚麼跪林家兄妹?”
劉守備暗自光榮,幸虧聽了自家太太的勸,昨日大著膽量特地多問了幾句:“大皇子說,現在北城外城儘失,北狄兵都湧到了內城城下。幸虧城牆城門還算安穩,還能再撐個三五日。”
司徒暘嘴裡訥訥著,接不上話來。
誰出的餿主張誰處理,歸正這事兒不是他倆的主張。
他滿心覺得將要接到父皇給本身的聖旨,爬上城牆往下一看,卻愣在那邊。
“阿誰槐先生倒是壞心辦了功德了。”
司徒禮好歹也是做慣了天子的,當即便明白過來:“北狄有王後生的大王子,已是長成了。北狄王除非是鬼迷了心竅,纔會去偏疼一個季子……孤記得阿誰貴妃生的王子才六歲?”
“還說甚麼,他侄子是北狄王最寵嬖的季子——也不曉得有多‘幼’,養不養的活!”
北城現在還是在封城。
司徒禮聽到此處,終因而放下了茶碗。
南城門緊閉著,城牆上頭就站了三五個城門衛——想來彆的都去北門了。
誰讓他是天子、是太上皇呢?
司徒禮當真是積了一肚子氣去的北城。
七年的時候裡也不知是哪兒不對,司徒暘竟生出奪儲之心,乃至逼宮!
司徒禮和林淵扭頭偷笑。
雄師來到施城後,林沁命人取來聖旨,叫開了施城的城門,進駐施城。
林沁摸著下巴,問道:“這槐先生到底是個甚麼身份?”
她倒冇想到,這話一說,收到動靜的司徒暘腳步都快了幾分。
本來在都城,聽司徒禮一口一個“老邁”,還不感覺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