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微抬手止住葉誠欲拍門的行動,青衣非常有眼色地扯了扯葉誠的衣袖,兩人一併退到了閣廊之下。
隻見門半遮半掩,方纔方纔退出去的內侍麵上掛著格外光輝的笑,奉迎奉承的意味實足:“王爺叫小的有甚麼叮嚀?”本來他便是徒嘉旦口中的誠子。
“二哥哥睡在這兒麼?”林清微看著麵前黑漆一片的院落,降落的聲音裡帶著些歎然。這處府邸本來是先皇尚且為皇子時的宅子,雖說不是光搖朱戶金鋪地,也是雕欄畫棟;當年先皇將最心疼的兒子圈禁,雖說心中惱火憤恚,查明本相後,見兒子有了悔意,卻也不肯意叫他被作踐了去,是以方纔定了此處作為圈禁之所。
匈奴首級烏文單於獲得徒嘉旻被鴆毒的動靜,此人野心熾烈,已經動手調兵遣將,暗中籌集糧草,意欲對燕雲十八鎮建議突襲。雖說設防之事已經加強,但是……林清微歎了口氣,匈奴人本就勇猛善戰,現在的單於烏文,生母原是漢人,是以,他受漢學影響頗大,從北地那邊安排的細作報返來的動靜看,現在匈奴新一代的將領當中,有能之人很多——
這些陳年舊事,青衣並不曉得,聞言,壓下心中一向以來的迷惑,上前答道:“稟殿下,王爺冇說甚麼,隻是把那隻青花瓷碟兒給留在了書房內裡,葉誠被王爺攆了出來,也冇瞧見!”
葉誠躡手躡腳地退出了院子,拍了拍胸脯,長舒了一口氣。
林清微看著池中泛動的水波,從中間的青衣手裡接過一隻小碗,內裡是細碎的魚食,她垂著視線,微微抿著嘴輕笑:“二哥哥可還說了彆的甚麼事情?”
陳氏五年前歸天,明麵上說的由頭是鬱卒於心,體弱病逝,實際上倒是因為與孃家私相授受,圖謀不軌之事,因此被徒嘉旦暗中請了一條白綾賜死。陳氏孃家也算得上是一朝大族,如果循分守己冇有做出那些多餘的事情,或許現在徒嘉旦就是坐在乾明殿上的那一名了……
此人恰是因為背叛之事而被圈禁的先太子、現在的義忠親王徒嘉旦。
瞧著徒嘉旦的模樣,林清微明白他究竟在想些甚麼,並不答話,將手中拎著的掐金捏絲十錦食盒擱在了書桌上,隨即解□上的昭君套搭到中間的椅背。左腕上兩枚玉鐲子悄悄晃著,碰觸間嚶然有聲,她行動行雲流水普通,將食盒子內裡兩碟小菜和一壺酒並著兩隻酒盞取了出來。
“王爺,您該喝藥了!”一個身著青灰色長袍子的男人端著茶盤,敲了敲麵前緊緊闔上的門,尖細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謹慎翼翼。隻見他麵白不必,喉結埋冇在高立的領子內裡,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瞧得出來,這是宮中的內侍。
聞言,徒嘉旦緩緩轉過身來。
——————————兄妹久彆重見的豆割線君——————————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