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隻曉得林玨是從內閣中出來的,內閣是甚麼處所,舉凡入了內閣的,無不封侯拜相,哪有如林玨這般的,雖官位品級升了,倒是從天子近臣便為了淺顯外宦,這孰輕孰重,還用辯白麼?
林玨倒也冇真的活力,“那你叫我來你這兒乾甚麼?”
曲尚書笑道:“這但是好,你素知你是個懂事的,這般倒也安妥。你定下日子,到時給我送個帖子,我是必到的。”
這邊剛出了曲尚書的屋子,那邊李易白的人正等在內裡,便又去了李易白那邊。
工部尚書忙謙了謙。
“這是甚麼話,我雖不管事,可也不是任人揉搓的。那三個主事你不必多去理睬,經了昨日朝會之事,他們恐也想明白了,這會兒八成都要急著湊趣起你來了吧?”曲尚書由林玨攙扶著坐下了,指了指身邊的椅子,表示林玨也坐。
“甚麼費事不費事的,你既然叫了我一聲‘叔祖’,這不都是該當的麼。”
林玨常日裡是冇有上朝的資格的,疇前便是在內閣之時,亦是無此資格的。不過現在升了從四品的工部主事,每逢大朝會時,倒是要去上朝的。進內殿那都是一二品大員能享遭到的報酬,便是殿外,亦是隻要三四品官員的站位,如他們這班四品以下的,便直接站到了最內裡的院子裡,連個遮風擋雨的地兒都冇有。
話說到這份兒上,林玨便也不再客氣,又說了兩句,曲尚書便放林玨出來了。
宏正帝又誇其他三位主事,“卿們能同心合力,相互攙扶,實在是一件功德,還望諸卿能持續協同儘力,為朝廷經心著力。”
李易白嘿嘿笑了兩聲,讓林玨趴在他身上,給他揉捏後腰,“如何樣,腰還酸不酸?”
林玨行了拜禮後,曲尚書樂嗬嗬地叫他起了,又看座,笑著問林玨:“你來工部也一個多月了,如何樣,各方麵可都還風俗吧?”
林玨一隻手挑起李易白的下巴,“你倒乖覺。”
“我這不是怕有那等冇眼色的煩你麼,你在我這兒,天然誰都不敢來煩你了。”
再有就是賈政那邊,林玨已經推測顛末這過後賈政的態度,故意晾他幾日,也算是小小抨擊一下了。
賈政心內有些忐忑,原工部諸人便對林玨緣何會從內中間調到工部存著疑慮,不然賈政也不敢架空了林玨。他也是朝中有門路的,傳聞了昨日大朝會上林玨與天子的對答,心內便曉得本身猜錯了天子的心機。現在再說甚麼歸不歸權的就有些矯情了,幸虧現在時候並不長,以林玨不熟諳公事為由倒是能夠對付疇昔。現在本身將權力一點一點移交出去,便也不算甚麼了。
他們原覺得林玨是觸怒了天子方被下放,隻因有雍和郡王撐腰,這才被調入工部。卻不想本日一番君前答對,林玨毫無得寵的跡象,倒是他們想錯了不成?
那三人倒是同仇敵愾起來,一邊偷吃,一邊小聲嘀咕著甚麼。
林玨進了曲尚書的屋子,曲尚書正在逗他的八哥兒。
“宣工部主事,林玨,趙農,徐長髮,言子宇進殿。”傳旨寺人拉長著聲音叫了四個名字,垂眼看了看上麵,隻見一個長身玉立的俊美青年已經拱手出列,其他另有三人正咳嗽著漸次出列。嘲笑一聲,那寺人回身回了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