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兒坐至了一處,因疇前未曾見過,模樣兒有些拘束。李夫人見了,笑著朝自家女兒道:“文歆,這是你林家的mm,還不快些見過。”
周大人捋了一把鬍子,緩緩隧道:“隻怕這小輩……今後大有可為。”
“哦?”周大人來了興趣,“林家過繼兒子還未多久,我傳聞那本來是個布衣出身的,晟兒如何與他交好的?”
周府正房寢室裡,宣平郡主邊由人服侍著拆卸頭上的釵環,邊與丈夫提及了此事:“本日沈家認親宴上,我倒見著了林家的那丫頭,真真生得一副好模樣,性子也極得我意,便想著返來與老爺籌議籌議,不知老爺意下如何?”
這位夫人恰是揚州宣慰使司副使李大人家的太太,與沈夫人乾係頗好,兩家又來往甚密,此時李夫人便笑著湊趣兒。
“我也不知那詳細的,隻曉得他們竟是好久前就有了來往,想必那林家的公子毫不是個簡樸人物,一介布衣出身,竟同時與我們家晟兒和安慶王府的世子交好,現在更成了林家的嗣子。”宣平郡主感概了一句,又思考道,“恐怕是因那梁世子的原因,我們家晟兒向來喜好與那梁世子來往。”
宣平郡主攜了她坐下,口中道:“你們當真是有福分的,家裡的女兒一個個出落得這般斑斕,又知禮又懂事的,哪像我家,隻要個不成器的哥兒,成日裡儘曉得混鬨。”
李夫人身邊坐著個十多歲的女孩兒,穿戴一件緋羅色繡長枝花草的對襟褙子,腰間繫一塊纏絲小巧玉佩,明眸皓齒,儀態端方。此時聽到了宣平郡主喚她,便立起家來,徐行走疇昔行了一禮笑道:“見過郡主娘娘。”
“晟兒是愈發讓人操心了,成日裡不歸家,也不乾些閒事,都是你太縱著了。”說到這個獨子,周大人也忍不住感喟,捋了一把鬍子道,“恐怕倒是我們家晟兒配不上林家蜜斯。”
宣平郡主聽到此話,眉頭一皺,正要辯駁,卻又忍住了,隻道:“另有一事,你不曉得,晟兒與那林家過繼的兒子乾係甚好,這也是有緣罷。”
周大人聽了宣平郡主的話,略一沉吟道:“便是那林禦史家的令媛麼?林禦史為人奸佞純厚,極得聖上賞識,想必教出來的女兒亦是不差的。隻是林家畢竟子嗣難繼,林禦史隻能在五服外過繼了一子,現在瞧著身材更是不可了,你也情願?”
吃過午膳,沈夫人又道:“本日請了一班伶人來唱戲,倒不是我們以往聽的那些,是揚州城裡現在最炙手可熱的一班,傳聞有個旦角唱的極好,才動員了全部梨園子的名譽。我想著,我們也正該聽聽,看看有甚麼新奇之處。”
李文歆起家與黛玉見了禮,黛玉也忙站了起來,回禮道:“李姐姐。”
“聽聞mm五六歲時便離家去了都城居住,至現在纔回揚州,既曉得都城之地土風采,亦有一起上的所見所聞。而我自出世起便長在揚州,未曾去過彆地,恐不及mm見多識廣,mm如果曉得幾樁奇聞軼事,正該說給我聽聽。”
黛玉忙道:“若論起見地,姐姐長我幾歲,曉得見聞天然更多些,又何必自謙。”
兩人這般客氣了幾句,纔開端扳談起來,黛玉撿了幾樁都城的時髦事兒說了,李文歆含笑聽著,間或也說上幾句。
現在既是夏季裡,戍時剛過,天氣便垂垂暗了下去,各府裡陸連續續燃起了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