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大房東要還是賈璉王熙鳳他們小伉儷,林母總得提點一番,不能叫和上輩子一樣,王氏諸般罪過,全叫大房背了黑鍋,雖說她到頭來,兒子削髮,女兒死了,但是薛寶釵還是生了個孩子,她手頭又攥著錢,總能得個善終。這輩子,林母可不想讓王氏還是這般好運氣。
王熙鳳做出一副低頭受教的模樣:“鳳兒冇讀過甚麼書,這些還真不曉得,費事老祖宗跟鳳兒細細說說唄!”
林母便說道:“璉兒到內裡做的是一地的父母官,上麵不免有些貢獻甚麼的,不過,這貢獻也得看,有的能收,有的倒是不能收的!如那三節兩壽,下頭慣常的貢獻,那是宦海上頭的常例,你如果不收,反而叫民氣中惴惴,不免生出一些設法來!但是其他的,如果如甚麼包辦訴訟之事,這倒是千萬不能做的!”
王熙鳳再一想,林母之前幾次說甚麼伉儷一體,王熙鳳咬了咬牙,決定等賈璉返來,跟賈璉商討一番再說。
公中冇錢,王熙鳳現在可還冇有那種拿了自個私房彌補公中的心機,畢竟還冇到阿誰境地,是以倒是想著看看能不能從彆處弄到點錢出來。下頭就有人給她出了主張,叫她拿賈璉的帖子去幫著人家疏浚官司甚麼的,王熙鳳已經做了一次,不過就是個小事,叫對方本來判個苦役的,最後不過是打了幾十個板子,賠了些銀子,如此就得了幾百兩,王熙鳳得了長處,已經故意持續,現在被林母這麼一說,頓時心驚起來,迷惑道:“此事當真這等要緊?”
王熙鳳滿腹心機地歸去了,揣摩了半晌,總感覺林母的話裡話外意有所指,她本是聰敏之人,很快就曉得,林母說的到底是甚麼意義,臉上神情頓時陰晴不定起來,她本來想著是不是回王家問問,卻又想到,賈璉之前說的,叔父更加看重自個的妹子,而不是自個這個侄女。嬸母倒是對自個不錯,隻是嬸母多年無子,叔父對嬸母日漸冷酷,嬸母現在也是心灰意冷,一向吃齋唸佛,平常幾近不出來了。
林母想要林黛玉好,起碼在林黛玉在榮國府的這段時候裡頭,賈家不能有多少名聲上頭的瑕疵,以免影響到林黛玉今後的婚嫁,再者說了,林母也的確是想要先分化了大房二房,賈赦兩口兒也就算了,賈赦就算曾經另有些本事,這麼多年憋屈,也差未幾荒廢掉了,邢氏因為出身見地,雖說不至於爛泥糊不上牆,但是也就是那樣了!
林母看著心中惴惴的王熙鳳,意味深長道:“鳳丫頭,璉兒不管是仕進,還是今後襲爵,你是他媳婦,很多事情就得想好了,到底甚麼能做,甚麼不能做,明白了嗎?”
林母點了點頭,說道:“妻賢夫禍少,你跟著璉兒外任,一方麵盯著璉兒,彆叫他被人亂來了,另一方麵呢,自個也得重視了,很多事情倒是千萬不能做的!”
王熙鳳眉頭一豎:“孫媳彆的不說,莫非還怕這些手腕不成?”
王熙鳳頓時吃了一驚,看著林母,倒是有些狐疑,是不是林母曉得了甚麼,現在公中財產多有入不敷出的,王熙鳳雖說狐疑上麵下人欺上瞞下,中飽私囊,但是那些管事莊頭,都是家中的白叟了,跟上頭都有些乾係,王氏又在一邊討情甚麼的,那邊拿過來的帳本明麵上也看不出題目,王熙鳳也隻得認了。
林母深深地看了王熙鳳一眼,說道:“你彆覺得這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但是,與彆人而言,或許就是性命攸關,就算是升鬥小民,但是誰曉得他跟甚麼人有些乾係呢?因此,這等事情倒是不能沾手,轉頭叫人抓了把柄,便是你與璉兒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