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不由得深深的看了吳熙一眼:“當日因擁立之功得以封王的異姓諸王,忠平王府是第一個被皇上拿來開到的,現在這王府,可不再是異姓王府了。”
就如許一起上說著話,待到了城門口的時候,王祈卻還是意猶未儘,吳先生倒是展開了眼睛,見狀王祈立即不敢再說下去了,給了璟軒一個“找機遇再說”的眼神,王祈便也循分了下來。
“這話說的不錯,我也的確留意瞧著,隻可惜談何輕易,不但單要在醫術上和炮製藥材上有天賦,這品性也是要好的,這隻是前者便不那麼輕易,更何況二者兼具。”秦越倒是感喟著點頭。
吳先生要去的善仁堂和王祈之兄王社做事的那錦綢坊俱在東大街上,所距不遠,吳先生便讓魏臻先把驢車趕到了善仁堂這邊,善仁堂的店主已經得了吳先生要過來的動靜,已然叮嚀了鋪子上的人,吳先生剛到,便有笑得一臉殷勤的伴計幫著魏臻把車弄到了善仁堂後院安設好。
臨時不提璟軒他們到了錦綢坊後的事,單說吳熙這邊,方纔把孩子們送走,便見門外走來一個一襲白衫的中年人,見了吳先生不由得笑道:“可把你盼來了,你再不來,我鋪子裡的九製香附丸但是要斷貨了。”
吳熙聽了這話公然非常不解:“擺佈不過是老王爺的兒子中的一個罷了,有甚麼可驚奇的。”
瞧見張文知出了車廂,王祈撇了撇嘴,瞧了眼在車廂裡閉著眼睛不曉得是不是睡著了的先生,到底還是規端方矩的坐好,把聲音也抬高了些:“我方纔說到哪兒了,對了,是怡然樓,那兒但是姑蘇城裡最馳名譽的酒樓,傳聞那兒的一頓飯,少說也要一百兩銀子,也不曉得吃甚麼菜這般貴!”
璟軒說完,張文知心內裡但是不住的躊躇,雖說他老成些,但到底也是少年心性,傳聞了那杆槍的軼事,心中也不由得獵奇,隻是幫著璟軒瞞著姨娘,這……
“聽到了些動靜,如何忽的提起了這件事?”因為周氏和璟軒的乾係,吳熙天然是曉得這件事的,隻是秦越和忠平王府夙來毫無乾係,忽的提及這件事,倒讓吳熙有些不明以是。
“這世上可致這丸藥的大夫何其多,你這話說來,是要羞臊我的。”吳熙見了來人,眼裡不由得有些笑意。
王祈的這些動靜大多都來自於他在城中綢緞莊做掌櫃的哥哥,所知天然大多都是商家的事,至於這城裡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們的狀況,王祈所知也都隻限於被人嚼舌頭的妙聞這些流於大要的事了。
倒是張文知一貫最不喜他這上躥下跳的勁兒,現在瞧著王祈這手舞足蹈的模樣,便忍不住說了他兩句,而王祈一貫也不喜好張文知的“假端莊、小老頭、無趣”,兩小我不由得吵嘴了幾句。
璟軒內心有些小小的遺憾,卻也倒還對勁,畢竟總比之前一無所知的好。
璟軒方纔聽著王祈的話正得趣,這番被張文知打斷,不由得笑著勸了兩句,張文知見璟軒開口,也不好再說下去,想著便是這王祈一力攛掇著璟軒要進城,更是內心不悅,不肯意再聽他聒噪,便藉口車裡憋悶,到了內裡陪魏臻一道趕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