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玄月間,因重陽將至,元春賞下了重陽節禮,闔府高低也籌辦著,寶玉不喜這些俗物,每日隻在賈母跟前玩耍,那日賈母跟著寶玉等人談笑,就見林之孝家的出去道老太太,北靜王府差人來了。
且說遵循端方,落第之人便能夠初入宦途,因此賈環也在翰林院得了一個典薄的職位,雖是小吏,但是也能夠有升遷的機遇的,這些年來賈環母子在榮國府受儘淩辱,賈環早就想接趙姨娘分開這府裡。
現在聽了這話,倒是更下定了決計,隨即道姨娘,我現在得了官,雖是小吏但畢竟也算有功名在身,我去回了父親,說您身子不好,我情願接您出去奉侍,趙姨娘固然欣喜賈環孝敬,但對於探春本身畢竟有些不捨,不由得躊躇起來。
再說次日淩晨,世人吃了飯,便往寶玉房裡來,世人見寶玉這般,心焦不已,正焦心間,就聽門外有人大聲道專治疑問雜症。眾小廝見他這般吵嚷,剛要趕走,賈母便想起四更天時候賈母曾夢過一個神仙提及寶玉命不該絕。
世人正悲傷,就見賈璉出去道老太太,太醫已到了,賈母聽了也不敢慢待,倉猝叮嚀請了出去為寶玉診脈,那太醫固然是個三品,卻也未曾奉養聖駕,隻在親貴大臣及貴爵家中應診,看了拜帖方知得病者乃是榮府嫡出的二公子,貴妃娘孃的弟弟,因此也陪上了幾分謹慎。
寶釵聽了倉猝試了淚痕,整衣出迎,剛到門口,就見賈母帶著世人腳步倉促的來到門口,見了寶釵,也不等寶釵施禮,就拉住寶釵道寶玉可如何樣了。寶釵扶著賈母隨即輕聲道已經請了郎中來看過了,也冇說出如何樣,孫媳還要請老太太示下纔是。
世人倉猝應了,賈母這才放了心,走進怡紅院閣房,走進臥房,就見寶玉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口裡含混其辭的說著甚麼,紫鵑帶了麝月秋紋等人在一旁服侍,見賈母出去世人剛要施禮,卻被賈母止住,看著寶玉這般模樣,賈母不由悲從中來,又不覺想起早逝的丈夫,總總情由,一時湧上心頭,隻覺心中五味雜陳,一時卻不知該說些甚麼,不由得老淚縱橫。
賈母曉得此乃那太醫推托之詞,但認識也不好如何,隻能命人送了謝禮,又備下車轎,送太醫歸去了。
這一日王夫人正在房中,彩雲出去道太太,老太太請您快疇昔。
雪雁見了賈母,微微施禮隨即道老太太安好,我家蜜斯讓奴婢來請老太太太太安。賈母曉得現在黛玉與著府上生分了,但是礙於黛玉的身份也不好說甚麼,倉猝對雪雁道玉兒可好。雪雁笑笑伸謝老太太掛念,我家蜜斯統統都好。
賈母固然心急寶玉的病,但畢竟是見過世麵的老太君,心中早有籌算,扶著寶釵的手,邊走邊對世人道拿著咱家的拜帖去請太醫過來,彆的著人接了張爺爺來,叮嚀小丫頭們給這怡紅院四周裁了紅綢子掛起來。
賈環見趙姨娘應允,次日就回了賈政,賈政本就對趙姨娘不上心,便應允了賈環所請,又答應帶著傢俬侍女出去。王夫人見攆走了趙姨娘和賈環內心倒是欣喜很多,也不計算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