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開了新方劑,賈敏命琳琅接了,又叫塞了一個荷包給他,這才命人送他出去。
五皇子率先笑道:“因你們府上有人遞了牌子去請太醫,母後想著林大報酬父皇辦事經心儘責,要叫他內院穩妥些纔是。再想著府上林兄與我年事相稱,便命我將王太醫帶來,好叫你們放心。”另又指了邊上一個穿湖青錦緞羅裙、梳著百合髻的宮婢,命她上前來:“這是母後宮裡的侍婢,略同醫理,服侍人還算恰當。聽聞林家才入京,原是在揚州住著。趕巧這丫頭本籍揚州,做得一手淮揚菜。恐林女人是水土不平,便將她帶來,以解此疾。”
林玦又命世人出去,這才起家,一撩衣袍,噗通跪在堂下。
賈敏正有此意,深思半晌,方纔開口道:“她現在尚跟著我住,我因想著有琉璃他們在跟前服侍著,也不必決計再挑人來,絮絮地在跟前,看的目炫狼籍。出了這檔子事,卻不免叫人憂心。擇人是小事,隻你mm愛抱病,還得挑心機詳確,為人辦事又堅固的。我身側有個大丫頭叫瑲瑲的,行|事穩妥,便撥了與她罷。來日從碧紗櫥裡挪出去,也好跟著去絳竹樓辦理表裡。”
“娘先聽兒子說了這話,再叫起來不遲。”林玦低頭望地,誠心道:“那乳|母不端方,論理該叫母親措置了她,這纔是正理。隻是一則母親心軟,二則母親有著身子,好歹要為弟弟mm積福,到底我措置了她,這還穩妥些。乳|母此事,兒子一早存疑。隻是到底她奶大了黛玉,又一貫服侍得把穩,前些時候尚在榮國府,便按下了。偏又出了這一茬,原隻當著是不細心,今再細細一樣,便是冤假錯案也不成,毫不能再留下她。兒子此跪,一是為著請母親恕我僭越之錯,二是為請母親饒我不告之罪。”
皇後此行滴水不露,又是後恩,不容人拒。林玦忙起家謝恩,道:“皇後孃娘天恩,舍妹不過是平常風寒,往宮裡去請太醫,已屬不當,娘娘又賜隆恩,實在叫人受之有愧。”
如此言語幾次合,方纔略輕鬆些。林玦也擎著茶笑說:“娘娘慈母之心,想必愛極五皇子。”說著,見太醫並霽雪站在一側,便命琉璃將二人領了往內院去。
她探身過來挽和順,和順任由她挽住,自伸手將耳邊的碎髮理了,含笑低問:“真真假假都是旁人說的,你問了做甚麼?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五皇子擺手錶示不必,“人之常情。”
和順那裡肯答這一問,隻道:“你且服侍著罷,大|爺幸虧那裡,也不是學問這一說。最可貴的是他待人和藹,平常的世家公子天潢貴胄,誰肯把你當人看了?原隻當著我們王爺待人就極好,服侍了林大|爺才明白,甚麼叫尊敬。這好處得絲絲縷縷處才氣見著,你且瞧著罷。”
又朝五皇子告罪:“心憂幼妹,實難安坐,還請五皇子恕罪。”
如果明妃宮裡出來的人,卻要細考慮一番再用。
那霽雪卻與和順、有嬗二人瞭解,當夜林玦命和順來看黛玉,二人坐著說了一時話。
她想得殷勤,林玦卻想著雪雀、雪雁等年事尚小,恐不能服侍得穩妥。雖有瑲瑲在側,到底不能萬全。因想著本身房內現在有和順等四人服侍已是充足,采心並采意在外清算院子,想必已然整肅,不如將她二人給了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