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考慮再三,終究召見了賈母。賈母聲淚俱下的陳述了賈家兄弟二人如何的忠君愛國,又將當年先皇犒賞的超品夫人的誥命服呈上,以品級調換兒子的性命。又說了一番當年榮寧二公的勞苦功高。
水溶聞言,方纔暴露輕鬆之色,“紫英,七今後便由你親身領著他們去了。”
恰是有少年公子,哀家纔想去嘛!肖容固然內心這麼想的,當日不會這麼說出來。隻是放動手中的瓜子仁,眼睛眨了眨,便微微的出現紅色。歎了口氣道:“看來哀家真的老了,去那裡都不招人待見。”轉頭看向窗外,隻見梧桐落葉,風景苦楚,臉上暴露苦澀:“當年你父皇不待見哀家,隻帶著那甄貴妃去秋禰。哀家位份低,天然不敢期望了。現在好不輕易你出息了,哀家想要趁著眼睛還冇有老眼昏花的時候去看看,冇想到這做兒子的也不待見了。罷了……”
至於賈府這邊,賈母倒是短長,領著兩個媳婦便跑到應天府門前擊響了鳴天鼓。又往府尹那邊遞了鳴冤書。
賈元春的鳳藻宮中傳來嚶嚶的抽泣聲。
“你承諾了?!”話中的威脅之意更重。
北靜王府
肖容亦是糾結著一張老臉,握著皇後的玉手,“兒媳婦,還是你孝敬,每天給我剝瓜子殼。”
紫衫男人倉猝取下鴿子腳上的函件,待看完信後,方纔道:“王爺,那邊說都籌辦好了。”
長樂宮中,天子一臉愁色的看著吃著瓜子仁的皇太後,又瞧了瞧剝著瓜子殼的皇後孃娘,見皇後孃娘悄悄搖了點頭,頓時一張臉垮了下來。
天子眯了眯眼睛,眼帶威脅道:“說吧,出了何事?”
忠順美人放下酒杯,扯了扯廣大的牡丹花袖子,狐狸眼轉了兩圈,方纔磕磕巴巴道:“昨日母後曉得了秋禰之事,硬是吵著要去……”
賈元春一身紅色的寢衣側趴在床上,素手接過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又持續的抽泣起來,聲音磕磕巴巴道:“抱琴……祖母為何這般的狠心……父親如何能受的了這般的痛苦。”
水溶微微眯了眯眼,手中的玉石轉動了幾番,方纔道:“成敗在此一舉,紫英,翻戲歲今後毫不會虐待你的。”
“咳咳咳咳……”美人聞言,猛的咳嗽起來,一幅美人喝酒圖的美感便消逝殆儘。
“娘娘,您現在有了皇子,莫要傷了身子。”抱琴雖是一臉擔憂,內心卻也感覺這結局已是再好不過了。要不是老祖宗拿出先皇當年禦封的誥命聖旨,又哭訴著當年先祖們在建國之初的功績,隻怕大老爺和二老爺極刑是跑不掉的,其他府中的奶奶們,現在隻怕也要入了賤籍了。
忠順美人站了起來,後退了兩步,然後滿麵含笑,麵若桃花道:“皇兄,臣弟真的冇有讓母後去的,但是臣弟不敢不孝啊,臣弟另有事,這就先拜退了。”說完便一溜煙的往門口跑了出去,半晌便不見了人影。
天子俄然想到甚麼,放下酒杯,皺眉問道:“秋禰的事情籌辦的如何了?”
肖容眼裡冒著星星,衝動道:“哀家免得啦,我們家玉兒可不被人看了去。”哀家這張老臉就不消管了,哈哈哈,肖容內心樂樂的想著。
這秋禰大會但是用來引出那些賊子的魚餌,如果這麼一老太太去了,磕著碰到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