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嘲笑一聲，截聲道：“老太太，七日太久，我但是怕夜長夢多，就本日一道還了吧。”

現下兩人還不是一處躲閒？水汜從水泱含笑的眼中瞧出這句話，無言以對，瞳一轉，隻當不見，眼神恰好落在水泱身後兩個少年身上。

霍百裡將府中事件應對之法交代給水清和水芸，又派了侍從直接將花圃子同往內府的門鎖了守著，方纔登車與方森傑同往鬆瑤書院。

待送了人走，方森傑與霍百裡歎了一聲：“此人倒是至心想做翰林的。”

賈赦在工部正忙著與人論說兵甲冶煉打造之法當如何改進，聽有家仆來尋，頓時皺了眉，而一室人亦隨之靜了一靜，雖說很多人酸溜溜的說賈赦憑著祖上基業媚上得賞，但總另有句話是日久見民氣，工部差人升遷多是熬的資格，這些人與賈赦同事也有經年，酸過一回，心底還是承認賈赦的本領的，對賈赦在家中景況亦有幾分憐憫，見這家仆語焉不詳的模樣，幾近是齊齊皺了眉，隻待賈赦出聲，便助人脫身。

胤禔聽著屋中侍從皆已退下，立時揪了胤礽的耳朵，悄聲問道：“你今兒這又是打的甚麼算盤？！”在水泱跟前誇水汜，這是籌算著教唆誹謗呐！

賈政也叫人請了鎖匠來，卻無人能破，而他總不能叫人毀了庫房牆壁，隻得強壓了肝火，遣人去尋賈史氏問主張。

這般想著，水泱隻感覺他這兄長也是挺敬愛的，定定將人看了這一會兒，倒是有些明白先前胤礽所說的水汜雙目都雅在那邊。

水泱倒是真的奇怪這小子。在看到水泱第二次給胤礽掰點心，水汜酸溜溜的的想著。

“昨日，賈卿家在殿上一番言語很有幾分事理，想來是有大聰明的人。瑾安謄寫文章倒是得了令尊真傳。”

“五萬兩。”賈王氏曉得現下她說不說實話都是一樣，便也不再諱飾。

胤礽默數著他在地上已跪了多久，待數得過了二十方纔被叫起，心中對何家怨念非常深重：公然外戚黨爭害人！怕是水郅現下固然曉得禦史上奏乃是誇大其詞，心底仍不免絕望與顧忌稠濁，世家好輕易熬得起複之機，可莫要被毀了纔好。

但是內心頭為甚麼那麼難受呢？

聽著外頭賈政不出聲，賈史氏閉了閉眼，沉聲道：“取了庫銀將暮年的債還了，剩下的債，那個借的誰去還，最遲七日——”

他連霍家郡主的模樣都冇見過，怎的就有了這般流言？若說他是為了南安王府的權勢，他與霍青已是極要好，何必另娶了霍家郡主，讓人尋機非議他結黨！更何況，水汜感覺他與霍青算得上是半個交心的知己，可這做親，他可記得那人有多麼在乎他那mm，或者說，霍青那師門的一乾師兄弟有多在乎親眷，如果霍青覺得是他惦記霍家郡主，就算霍青現在不在京中，定會有旁人來尋他費事！水汜確切挺想見地一回霍青的真工夫，卻怕是扛不住人那師兄弟一番文鬥。

“看大哥的眼睛。璉兒不說，我之前還真冇重視到。”水泱笑道，心底卻有點兒莫名的不是滋味。

水郅回過神來，心底那點點泫然欲泣清算的一絲不露，抬眼看向出聲之人，言語中詰問意味昭然：“起來吧。太後本日身材不適，已免了你們的問安，你如何這時候過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