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問問攸哥兒和修哥兒本日宴上有甚麼動靜，你先歇著，我今晚睡書房。”

“怕是拜托之人不準他走。”霍華星拿過冰盞飲了一口，道，“本日在璉兒那投機取巧的鋪子裡做伴計的暗羽來報，在鋪子裡見著甄應嘉了。”

也不知將來會不會承了他先生的差事。不管如何，他都該將人見上一見，或許今後有緣做同僚。甄應嘉抖開摺扇，看著上頭的山川頭緒，悄悄撫過。

霍青抬手護住額頭，諾諾道：“但是戶部冇錢——”

皇家端方那樣多，三步一禮，七步一跪，單年節入宮覲見那身朝服就同他在邊陲時所著兵甲普通重量，更何況另有那樣多的人抱著奢念，在旁聒噪鼓動，入結局就要提了一輩子的心——

見季子認錯，秦邦興便也不再多說，又叮嚀二人莫要貪用冰食傷了脾胃，便放了人去。

“甄應嘉！”秦邦興低喝了人名，深吸口氣，拂袖落座，沉聲道，“你不好幸虧你的江南呆著消暑，怎的入京了？”

“英郡王。”胤礽見霍青抿了唇，輕歎一聲，“隻看本日這般榮寵，郡主婚事，凡夫俗子怎敢攀附？”

“好。”霍青閉著眼，哼了一聲。

“還好，酒醒了。”

胤礽瞪了人一眼，忽的笑開，指了自個兒膝頭，道：“過來躺下，我瞧著你這是醉含混了，來，我給你再揉揉！”

“心談得舒坦了？”

“可貴見你說句實話。你倒是心疼兒子，不過，世家向來都冇法兒安穩度日，坐了一族之長的位子，若不想家屬江河日下，就得踏著刀劍兒在火裡走。你現在嬌養了兒子，今後，似那賈家守不住祖業、壓不住族老，可彆悔怨。”甄應嘉站起家，回身快步往門口行去。

各家老爺子多在撓頭，皇上行事愈發詭奇難料，雖申明旨是讓一名王爺和一名世子領兵，可單這一道旨意便折騰得戶部和工部諸人叫苦不迭，竟是要引了百姓異地而居，也不怕壞了江南魚米之鄉的收成。

霍青不肯再說此事，將他與張寧的對話說給胤礽，望著胤礽的雙眼中儘是委曲：“二哥，你可彆再在文章裡寫你那些抱負了，那位極愛異想天開，戍邊屯糧，兵士若當真都成了耕農，可如何兵戈。”

你方纔隻飲了一樽酒就去接宮中旨意，哪兒來的那麼大的醉意，還是說昨兒喝得酒拖到現在才醒，敢情你本日一向在夢遊！水澤內心將人罵過一回，拂袖起家去尋水泊說話。

“小小年紀，內心壓了那麼多的事兒，就不怕少白頭？凡事總該量力而為。”水澤聽著有人執了銀箸擊樽而歌，念著此地不是說話之所，定下主張待過幾日尋了僻靜處再說。

“曉得啦。我去瞅瞅穆誠。”

隻是天子旨意已下，相較其他卻也算不得大動兵戈，而待考士子已有很多人盛讚天子賢明，世人撓過甚便也罷了。

胤禔在胤礽從他背後走過期，悄聲道：“水澤堂兄為人刻薄，你們彆總欺負人。”

倒是他藐視了人，想岔了。

水澤見水泊同恪王世子水沐聊得歡樂，謹慎的端著酒杯起家挪到胤禔身邊坐了，悄聲道：“時候已不早，那兩個怎的還不返來？”

“我信二哥的眼力，不曉得誰家兒郎入了二哥的眼？”霍青仍閉著眼，隻願胤礽所言非他所想。

胤礽放了幾用心，低頭瞥見人薄唇紫紅，念起醫書上說這是急火攻心之症，又是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