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子騰即便心中有疑,卻也不會問出來,他不信他會想不出來。
博士們打從內心樂意提點知情見機的門生,落到旁人眼裡卻成了折損風骨攀附權貴,渾然忘懷自個兒也是憑了父輩的庇廕而入得這國子學。
王子騰雖覺醍醐灌頂,卻仍不免驚奇,即便是一等將軍的爵位,那也不是等閒可得,即便賈璉捨得,賈赦當真能捨得那好輕易守住的爵位?更何況,賈赦但是另有一名繼夫人在!
各家送了後輩入國子監讀書,為的不但僅是叫子孫知禮明義,很快,那幾人行事便傳去各家府邸。
各家公侯瞧著自家兒郎愈發進退得宜,很覺欣喜,隨口扣問啟事,聞得是寧國府小輩賈薔細心之舉,不由歎道‘歹竹出好筍’這鄙諺公然有理。
“鳳哥兒公然聰明,父親教誨有方,兒子忸捏。”王子騰喟歎一聲,又道,“當今聖明,有很多新政,兒子想著要多做些實事,外放一二年去。”
而深知榮國府長房孫兒的本領的王子騰天然要想得更多。王子騰的兒子王保現在在國子監太學讀書,因賈王氏殷切囑托,亦常往國子學尋賈珠說話,隻是這表兄弟二人實在不是同路人,王保嫌棄賈珠身上陳腐之氣太重,賈珠也不喜王保的魯莽言語,二人一處不過是為了對付長輩。
胤禩收了筆,起家答道:“我記得祖父講的故事裡常說一家之主行事最在乎的便是均衡權力,而豪門權貴夙來各成一派,想來攙扶壓抑皆是均衡之舉。”胤禩曉得王老爺叫他說話為的是叫他這大伯曉得他的本領,今後也多看顧他些,天然順勢而為。他這幾日重新想過,隻覺過往想岔了,不管他今後是如何策畫,若他想過得好,這王家的勢他需求緊緊的攥在手裡。
王老爺子是王家那一輩兒中的佼佼者,雖不似賈代善本領守住了自家爵位,卻也不墜金陵王家的名聲,他出有二子二女,雖說次子不成事,現下又已早逝,而兩個低嫁的女兒空有定宅的本領,卻未遇夫君,也幫不了王子騰很多,到底他的宗子有本領,撐了一族起來也不非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