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你惦記我家背麵給老太太修的院子，到時定會請你去觀禮，不過，你待我兄長那般恭敬，怎的對著我就如此隨便？”王文錦見胤礽這會兒將早前去事拿來發言，眉頭微挑，曉得人這是藉著說話要做甚麼，但是這狹小懸空門路上，周遭那裡會藏得下甚麼人？如果因為二樓雅間裡頭的人，那麵前這小子是幾時鋪的線？

“不準說話！”

水澤水泊本覺得這裡頭的安排乃是天子叮嚀，初時並未留意，待發覺各處安插非常和情意，且有些小器具的安插更是極貼合他們愛好，方纔發覺不對，直言迷惑，再聽胤礽打趣邀功，心中驚奇的同時亦有幾分忸捏：起這書樓乃是世人事，偏瑣事安插他們並未非常上心，倒是全由一年事不過他們一半的小子籌劃。再想一想半月收了那幾百兩銀子，隻感覺這銀子賺的太輕鬆，怕是今後會消磨了長進心。

水郅壓了壓心中肝火，叮嚀道：“明日你去奉告國子監丞，如有人送了酒菜，儘管收下便是，門生貢獻先生也是理所該當，丟了先生的臉麵，以物為償也是該當。”

水汜本來與水泱乾係不好，兩人常陌路通行，叫一乾水姓平輩好難做人，隻得屏息屏氣的照著君臣之禮來往，卻又不免被長輩指責過分拘束冇得顯了小家子氣，現在水汜倒是常與水泱打趣靠近，偏天子水郅卻又不歡暢了。雖說水郅不過是不甚喜好水泱在宮外流連，卻也冇甚來由攔著人，所幸水泱和水汜曉得分寸，每日裡隻是在兵部工部衙門周遭走一走，偶爾才往京中幾處名聲極好的酒樓處閒逛，安排些人隱在人群中保護也是不難。

這婆媳兩個雖說曉得內宅婦人寒暄本就是要彌補家中男人行事之不敷，隻是賈史氏本來獲咎人太多，對寧府又是常壓抑著，而賈李氏丈夫不著調入了道門，兒子不爭氣整日裡紈絝行動，也叫她冇心機外出聽人挖苦，賈李氏不出門，賈趙氏內心藏事兒也就不出門，念著閉門過本身的日子倒也是有為無錯，這一十幾年也就過了。不過，現在賈珍雖還是紈絝，但是行事卻不再百無忌諱，也算蕩子轉頭，賈蓉賈薔也算有了出息，婆媳兩個籌議一回，也往外走了兩回，見各家瞧著小兒麵子上也掩去幾用心中話，便也做不知，這一二年也算重回誥命夫人的來往圈子。

賈史氏這幾日叫親信賴嬤嬤去史家探聽，倒是曉得了先前登門幾家所謂何事，雖不喜那幾家新貴的做派，但是念著那幾家人的親眷之勢，很想得幾分好處助賈政一助，方纔撐著西寧王妃與肅王妃的冷眼在位上坐著，與王老太太談笑。

張寧笑著回道：“皇上聖明，賈薔公子說輸的人要給國子監的博士、助教等人送一月素食樓的招牌菜。”

周月竹念著後院陰私牽涉過分陳年舊事，水臻不奉告胤禔，便也不該由她奉告，措置主子妾室時都不準胤禔在場。

躺在外間軟榻上，胤禔將榴花宴上各家夫人來往明細又瞧過一回，提筆勾出一二可疑之人，聞聽周月竹行了，便將東西收在袖中，端坐待人呼喚。

“素食樓？就是上回水汜和水泱帶返來點心的那家？”水郅放下茶盞，微蹙了眉頭，忽的嘲笑一聲，“我記得水泱說那處的齋菜四樣就得五兩銀子，如果將國子監裡掌教誨之職之人皆送到，這一日就得百十兩銀子，那幾家根柢倒是豐富！”這幾年邊陲戰事極少，軍中油水補助自也不若當初立新朝時可取了贓官私庫般輕易，多為他私庫犒賞，那幾家單幾個公子湊一湊就能夠了這一場賭，公然是大富非常，隻是他如何記得這幾家一非武將世家，二不是富豪祖輩，竟是人這十幾年掙下的，想來此人倒是入錯了行，該當往戶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