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喪事。王老爺子瞧著信箋上很有幾分端方的話語,感慨萬千,蠻小子到底是懂些事了,公然還是要嚴師教誨。
屏退侍從,王子騰握著王李氏的手,慎重道:“辛苦你了。這事兒我會同父親商討如何措置,聽聞中秋時宮裡將送嬤嬤出宮榮養,你且密查著些,尋著合意的,我必將人請了來。”他自是曉得王李氏行事很有私心,然伉儷一體,王李氏也是為了後代籌算,實在說不得人錯。
王子騰看過王仁的字,也非常對勁,憶起這書院竟是賈家人給王仁尋得,又有幾分不安閒,悄悄歎了口氣,便將信遞給了胤禩。
胤禩接過王仁的信一眼覽過,表情龐大,驚愧歎妒,一時竟有些茫然。
所幸世人諒解,又聽被喚出去回話的小廝說要趕著宵禁前出城,王李氏連聲叮囑侍從將早前備好的衣鞋筆墨並些吃食理好叫人帶去。
王李氏聽親信嬤嬤說了些事,隻道這女子無才實在不是功德,暗下決計,回府定是要讓王子騰給自家閨女請了女先生來教誨。
王子騰天然不知他父親的沉默深思,轉眼打量一回胤禩,他這兩日得閒時,將他這侄女行事揣摩一回,現下看人平靜自如的模樣,算是信了他父親的目光,見王老爺子轉而提及王保課業,應對一二句,忽的轉向胤禩問話。
帳本是在我這裡,但是那大房手裡還捏著一本先老太太的冊子!賈王氏曉得這些話是冇法兒同人說,隻能恨恨將支出配房和她私房中的大件兒物什擬了票據,策畫著晚些時候,叫親信挪回庫房去。
得了王老爺子的點撥,王子騰回了宅院便對自家夫人細細叮嚀一番,王李氏瞧著王子騰神采慎重,曉得此事緊急,隻是現下家中另有白孝,實不好急惶惑的往彆人家去,耐著性子等了等,恰賈王氏遣仆來問今科狀元和探花剋日宴請之事,忙叫人備車前去。
賈王氏這一二年吃齋唸佛,又顛末年前一回事,實在練得能屈能伸的好本領,瞧著她嫂子麵色不悅,暗悔講錯,忙拉著王李氏的手,訴著在榮國府管家的痛苦,管著賬冊,放對牌倒是得老太太首肯,爺們不擅經濟,進項吃緊,需得她拿了私房週轉,又道若不是有孃家看顧,她現在不定落得甚麼地步。
王李氏見王子騰鬆口承諾,放下心口大石,喚了侍從去備粥點,絮絮與人提及後代事,服侍王子騰用過粥點,送人去王老爺子書房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