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熱,先生們也不拘了門生在屋中作文,隻留了有惑未解之人指導,攆了旁的人去水榭邊論書。
胤禔眨了下眼壓下衝動表情,雙手接過,欠身道:“謝皇上恩情,謝肅王互助,勞煩張總管。”
“朕曾聽英郡王說南安王世子擅射,便賜他一副長弓。”水郅微微一笑,續道,“你二人也可順道去瞧瞧瑤玶。說來星海在西疆亦有兩年,待北疆戰事穩妥,你二人得閒往西疆替朕看一看星海。”
張寧回聲在門口站了一站,見水郅再無叮嚀,方纔退出門去。
因兒子被指派了差事正皺眉的水臶抬眼與水郅對視半晌,展眉笑道:“皇兄如果不提,臣弟倒還當真未曾想過故地重遊一回,不過這很多年疇昔,那邊風景怕是變了很多,臣弟但是不肯被軍中將領笑話,皇兄好歹再給臣弟配個領導。”
張寧上前去接水郅賜下可調禁軍的令牌,就見人又遞了一密封的牛皮紙袋,隻聽水郅道:“這夙平的家書,你給溶兒送去。”
腦筋轉的真快!胤礽又放下一苦衷,踮腳在石凳上坐了,指著他用巾帕留下的幾塊點心對程毅招手:來吃點心!
胤礽不睬忿忿看他的胤禔,想了一想,感覺此事歸功一人過分,恰好有人願分擔,便笑道:“不過是瑾安一點私心罷了。霍先生這些年四周遊曆所著紀行雜談、釋解孤本之文,幾位亦是看過的,瑾安常常讀來都覺受益匪淺,便想將先生條記清算一番付梓,也好親見一回洛陽紙貴的盛景。”
朕記取你說想看海來著,擺佈要出一趟京,去瞧一眼不是恰好?水郅眼睛一眨,倒似受了委曲。
“若想用精製炊事,便得自付銀兩。”
“我饞嘴,但是大哥彷彿比我胖!”
心下念著歸去要問一問太醫用多了點心可有不當之處,張寧從袖中取出牛皮紙封,對站在胤礽身邊的胤禔笑道:“北靜王世子,這是肅王帶回的北靜王的家書。肅王說北靜王身材安康,皇上叫主子給您送來,也好放心。”
“璉兒這設法實在好極!”程毅從胤礽處讀過霍百裡對詩書子經的註釋之言,早奉其為師,曉得人七月壽辰,覺胤礽此法極好,開闊直言讚詞。
倒是跪在地上的幾人直身欲言,然水郅已偏頭對靖王水臶道:“三弟,朕記得你少時曾隨許將軍在北境曆練,率千人與五倍之敵調停到救兵至,不知你現在可記念那處風景?”
胤礽瞧著那邊三人已論提及細節處,樂得落拓,一手端了方纔用茶水燙過一回的杯子,一手去取盛了涼茶的瓷壺,冷不防被胤禔捏了手腕,就聽人低聲問道:“當真不是你想的?”
“多謝皇兄。”水臶起家折腰一禮,直起家時麵上渙散之色儘消,道,“臣弟另有一不情之請。”
“張總管請。”
韓世清跪在地上,背上盜汗淋漓,回道:“臣不知。”
待人近火線曉得是熟人,幾人都同宮中來往數次,自是認得張寧,見人麵色和緩,表情倒是鬆了鬆。
胤禔看過簡圖,心下略有定命,瞧見胤礽飲過苦茶,正捏著其平常避之不及的糖酥往口中送,忍不住低聲笑了一聲,問道:“瑾安,你想選在那邊?”
“臣不著名冊如何出了這般忽略,隻知那名冊是何人錄造,何人查對,幾今後將由何人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