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郎道:“諸王分政了,隻怕就再難歸政了,來日如何卻不好說。隻是我常日聽赦公所言,他倒是有體例使國中不內鬨的,隻是再可貴有君主聳峙於世人之上了。換而言之,他欲行西洋之法,使君王世代皆不得一人專斷,須得與王爺、文武大臣共治天下。我聽著,倒是個能防著後代昏君亂世之法。”
賈赦道:“你忘了一事:兵士本身實在是弱勢。他們亂世為兵戶、不入權貴之眼;亂世則多為被強征的貧寒農戶。他們本身及其家眷,俱為弱勢。”
賈赦本身斟了一盞茶笑道:“我倒是臨時想起喊你的。”
白安郎點頭道:“很不必,我看那些皇子自能鬥個你死我活。將軍如故意救王爺,或是互助些氣度狹小容他不下的皇子上位,那般新帝自能迫他脫手。或是乾脆互助榮國公,弄出諸王分政來。”
次日夜晚,彎月如鉤,明星灑滿蒼穹,京郊郊野一派安適。章石鹿單身悄悄夜出營盤,與白安郎會於無人處。
賈赦一皺眉:“薑武提的?”
賈雨村家中早有密探盯著,也曉得他剋日與一個甚麼石先生來往密切,隻未曾去查出那石先生的由頭來。既然人手足了,天然好辦了,未幾日,跟著那石先生的人便見他悄悄由後門進了三皇子府。
寶玉行了禮,笑道:“我早猜著這幾日大伯會尋我。”
賈赦點頭道:“現在我聘了很多洋先生,過些日子約莫另有人乘船過來,便可研習這些東西。”
“讓兵士讀書便是。”
章石鹿思忖了好久,起點頭道:“諸王分政好的很。”因笑道,“說了半日,白先生是勸我互助榮國公的。”
寶玉奇道:“他們還能做出這個來?”
眼看著賈政纔出門,賈母的麵色忽沉了下來。
白安郎笑道:“將軍說倒了。赦公不肯反,他委實懶得很。然他不是個能忍的。縱有一j□j急了他他也不肯為天子。我推斷他平常意義,約莫是欲使諸王分政。反正凡是冇人打攪他過舒坦日子,他便懶著。如有人擾了他,他便將人家滅了。非論何人。”
須知賈赦往年日日都耗在後院與小老婆吃酒,旁人不曉得,賈母比誰都清楚些。轉頭想著,隻怕宗子委實查到了甚麼陰私之事,纔將那一院子小老婆十足打發了。
未曾想這回寶玉來獲得快,且麵上非常天然,不似前幾次普通,進了他大伯的書房如進了刑部大牢似的。
賢人天然更信薑武一些,便使了馮紫英去好生查查賈雨村。
賈赦道:“想來你們頗熟。那老頭我見過,隻要些癡罷了,看著心腸不錯,不像是個會賣了你的,隻是把穩讓旁人看出來。”
寶玉點頭:“又是死局了。”
賈赦笑道:“我卻一向在等你想出了甚麼來奉告我呢,這麼些日子可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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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忙道:“隻是小侄筆力不敷。”
賈政捋了捋髯毛道,“前些日子我也曾問過他們學裡的先生,道是靈透不足、城府不敷。考個童生不成題目,隻是性子尚需磨練,先生道,不若晚兩年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