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道:“我們大奶奶聞聽此事大怒,直將她生生打死了。”
自去設法連胡家帶牛家一併清算了,比賈赦狠了三分,偏冇人看得出來是他乾的。那兩家心下雖狐疑,一則無有證據,二則又能奈賈璉何?
未幾時,“虔誠王爺”之屍體回京了。因施隆大張旗鼓的一起鼓吹,司徒塬死於水匪一事赫赫揚揚傳開來,都城如炸了鍋似的。
不過三五日工夫他便回了信兒來。那胡家公然是受了人調撥,竟是榮國府的老親鎮國公牛家。因家道式微,偏後繼無人,又不敢明著算計賈家,便繞了個彎子去哄胡家。胡老爺子並胡家的大爺俱已被他們家設法拿捏在手了。若胡家事成,他們趁機與胡家攀親撈好處。如果不成,他們一縮脖子藏了,無痕無跡。
過幾日賈赦公然收到司徒塬托彭潤送出了的親筆信。信中也不過將這些重新述了一回,煩賈赦交給那“十裡香”旅店。賈赦想著幫人幫到底,便替他當了複書差。“十裡香”的伴計得了信再三謝了他,倉促關門去了。
鳳姐兒天然曉得自家公爹並丈夫的本領,也隻得暫忍了。
“然也保不齊是甚麼人勾引的。”賈赦想了會子,“這個我去托司徒塬的人查便是,他的人最擅這個,想來費不了多少事兒。”
此事揭過,江南水匪又提了上來。
鳳姐兒罵道:“他能有甚麼話說?我一眼能瞧出他的腸子來!天打雷霹、五鬼分屍冇知己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成日家調三窩四,乾出這些冇臉麵冇國法敗家破業的謀生。不定又勾搭了哪家皇子王爺的,成日算計自家女孩兒。端莊兒我們娘娘有個十一皇子呢,還往外頭勾搭去。”
齊周歎道:“民氣一物,素為天子顧忌,況他本是王爺。”
話說小葉子在東府裡頭落了水,雖安然無事,也嚇了王熙鳳一大跳。那會子她急著帶女兒回府沐浴換衣,偶然計算旁的。過了半日,賈蓉的媳婦胡氏特打發了人來賠罪,又送了些東西來講是替大女人壓驚。
尤氏鼓掌道:“竟是將這個忘了。”
孃兒兩個見了麵,鳳姐兒便將“國孝已除,蓉哥兒倒是不小了”等言語說了一遍。
賈赦一愣:“此話怎講?”
賈赦嘲笑兩聲,令人將此事一五一十悉數說給了王熙鳳。
尤氏也不是傻子,前些日子西府裡的大女人在她們府裡落水那事雖悄悄的諱飾疇昔了,她也有幾分狐疑的。現在見鳳姐兒這模樣,想來此中有貓膩了。又有當年自家那兩個妹子竟是讓榮國公一日撞見了,無端喊人攆了出去。雖她曉得賈珍現在仍在外頭養著,有賈赦在,她們便進不了門。衝這一條也須得感念這位叔父纔是。乃笑謝了王熙鳳提示,當晚便尋賈珍說了此事。
賢人歎道:“倒是朕一時想差了,反送了老五性命。”
何喜家的笑道:“還是二奶奶心疼侄兒。”順勢說了幾句獎飾的話,退下去了。
當日惜春擇婿時,賈赦也問她想要一個甚麼樣兒的。惜春倒不扭捏,直言要一個能陪著她一道畫畫的。賈赦便讓白安郎去查去,哪家有畫兒好的小公子。白安郎想了會子,當年樂善郡王曾讚過一個小小的孩子極有天賦,令人查了查,那孩子年事恰與惜春相稱,他父親乃是翰林院的侍講學士,也算家風不錯,便薦給了賈赦。賈赦悄悄放出口風去,說是賈家的四女人慾求個好畫的,引得他們自來求親。看著裝模做樣挑了半日,實在早將那孩子的查了個一清二楚,就坡下驢同意告終親,舊年太上皇國孝一過,風風景光的嫁疇昔了,現在伉儷敦睦、一畫酬一畫甚是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