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想了想:“笨體例就是薛蟠拿功績去抵,救他妹子一家。或是藉助少造殺孽為由,免些婦孺之罪。這回死的人可很多,佛家道家都能當由頭,你且去尋清平道人嚐嚐。”
賈母道:“我曉得你與親家有事商討,現在單問你兩句話:賢人可曾立太子了?”
賈赦點頭:“可不麼?比我嘮叨多了,彷彿這會子不在宮中守著便是不忠。賢人,臣感覺臣前夕抗住叛軍已充足忠了,守在宮中的大臣那麼些呢,多臣一個未幾、少臣一個很多。”
賈母大喜:“好!”乃唸了一聲佛,“這下娘娘有望了。”
賈赦領著兒孫恭敬送出門口,內心揮著小手絹目送他們走了,門一關,扭頭大聲命令:“睡覺!”
賈赦笑道:“你同我一樣,是個好親戚。”乃親送他出去。
賈赦笑道:“且外戚重於權臣。他恐怕孃家奪權乃至奪位。現在這些皇子的孃家,唯有我們這一家不但冇心機當天子,還嫌棄皇家各種不好。我本日那番話當然是在安撫他,也是讓他曉得,他那些兒子裡頭,唯有十一皇子長大成人是無有疑芥蒂的。故此,十一皇子有朝一日即位,不會殺兄弟。”
賢人倦然瞧了他半日,笑道:“這會子你竟是入宮了,莫不是你家老太君逼著你來的?”
賢人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歎道:“那會子委實是父皇不對,顧不上你們。十一郎如何冇讓他們抓住?”
賈赦才退到門口,賢人俄然問:“你倒是未曾見過十一郎的?”
王子騰道:“我令人假裝商戶趕上了她母親,隻說可巧見過一家的侍女眉間有顆硃砂記,年紀也相仿、麵孔與甄太太有幾分類似如此,那甄太太公然往京中來尋女兒。早些年我便使她們母女相聚、將閨女還她了。又助她在南邊嫁了個鄉紳之子,那鄉紳也是我認得的。蟠兒那會子還捨不得,讓我轟去營中不準返來,這頭急著將人送走了。”
偏這會子賈母來了。她將將曉得昨晚亂兵圍府乃是因為賢人在府裡暫避,趕快穿戴整齊出來,誰知竟是遲了,連車駕都未曾見著,不由得心下有幾分瞞怨,向賈赦道:“如何不讓寶玉出來拜見。”
賈赦點頭道:“你是個靠得住的。賈雨村也在四皇子營中,聽聞暮年有一回三皇子俄然讓賢人嫌棄了便是他的手筆。隻是現在他倒了,這事兒保不齊能讓人翻出來,你細心些子,莫讓人拔出蘿蔔帶出泥來。”
賢人皺眉道:“前頭的朕勉強尚明白,最後兩句是何意?”
賈赦心道,自是不錯的,較之阿誰夏金桂總安生些。又問:“阿誰甄英蓮呢?”
賈赦歎道:“皇宮裡長大的孩子都苦的很,聽司徒塬說他兩歲便讓他娘逼著認字了,從會走路便得學端方。故此凡事都得再三想著,表情鬱鬱,讀書又起早貪黑睡不敷,輕易抱病。唯有臣侄女養的這個小傢夥,乃是依著我的話放著養的,用力兒縱著他調皮,約莫都要五歲了吧。”
世人皆不敢言語。
賢人看了看他們,道:“都出去吧,恩侯同朕說會子話。”
次日,賈母早早的便醒了,打發人往榮禧堂問賈赦可進宮了,那人歸去道:“老爺還冇起呢。”
十一皇子反湊上去拉著他的手:“十一郎壯的很,不會的。”不由眼圈兒紅了,“父皇怎的就病了呢?前兒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