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扭頭瞧了他幾眼：“又一條你不如賢人之處，凡事你皆往陰暗處想。賢人若要監聽你，清平道長便不會這麼撇脫的讓我過來。不過曉得你翻不出他的手心罷了。”

戴權笑道：“想來榮國公便是為此而來。”

賈赦笑道：“不跟你客氣了，我尋司徒道長。”

賈赦接過來一瞧，竟是塊小小的玉牌子，說是玉佩吧又不像，乃問：“你的信物？”

賈赦忙望著十一皇子笑道：“竟是感謝十一郎了。”

賢人啼笑皆非：“科舉為國取士，豈能胡來。”

司徒塬昂首瞧了他一會子：“我想了這幾日，想不出來此舉你又甚麼好處。你賈恩侯此人，冇有好處是不會鬨出大動靜來的。莫拿哄賢人那一套哄我。”

十一皇子立時道：“我喜好頑呢。”

司徒塬一身鵝黃色道袍,當真有幾分仙風道骨,賈赦見了他直笑：“哎呦，更像老狐狸精了！改明兒我去弄幾罈子烈酒來給你灌下去，瞧瞧可會長尾巴不會。”

賈赦哼道：“有憂無憂不成一概而論。”乃袖了人家的玉牌子連謝都未曾說一聲走了。

司徒塬道：“貧道平常倒是齋戒，既賈先生來了，不如就破戒一回罷了。”

賈赦乾休道：“罷罷，本身想吃便本身想吃，莫扯上我。來日你不得成仙飛昇卻來賴我。”

寶玉跟著他出來，隻點頭道：“我倒是有很多動機，偏都在我腦中亂糟糟的，說不出來。”

賈赦是個急性子，下午便往十裡香去了一回。那小二見了玉牌立時下拜，隻道“諸事聽榮公叮嚀。”

司徒塬淺笑。

賈赦手癢了，一副想抱的模樣不幸兮兮瞧著賢人。

賈赦哼道：“罷了，我曉得當年賢人運氣好，撿了把龍椅，你們這幫兄弟個個不平氣。那又如何？他現在愣是坐穩了。況他能坐的穩那把椅子，莫非是個冇本領的？”

賢人瞧他那副哀怨模樣，哈哈大笑。

司徒塬道：“我敢。”

賈赦乃取出一張天下輿圖來：“你瞧瞧罷，這個天下有多大。與其讓外族占了去，不如我們取來。”

戴權笑道：“我的國公爺，是樂善郡王。”

賢人眉頭一皺，戴權忙在一旁使眼色，偏賈赦一拍巴掌：“恰與我小兒子普通！他也最喜好頑呢。他是你小孃舅，來日你長大了讓他領著你一道頑。”

司徒塬笑道：“倒也是這麼個理兒。”

賈赦笑道：“臣說的是司徒道長。這個牛鼻子太壞了，旁人冇他那麼壞的。虔誠王爺是王爺，慢說死了，便是活著也冇他這麼壞。”

乃跟著人往司徒塬那小院而去。

賢人擺手道：“虔誠王爺已死，此事不必再提。”

賈赦指他道：“瞧見冇？這便是你不如賢人的另一處。不好哄。”

清平道人道：“司徒道長很有傢俬，請的起你。”

寶玉見他滿麵寂然，心中驀地一突，忙站了起來，躬身應“是”。又問：“想來大伯要寫的這個是要緊的？”

二人乃先用了飯，飯畢又歇了會子，賈赦指著外頭道：“走，出去溜溜。”

賈赦忙望著賢人再行了回禮。

賈赦晃了晃手指頭：“你如果敢，想來兄弟大臣家中滿滿的儘是密探。”

賈赦笑道：“好得很！十一郎長大了，大姥爺領著你頑，大姥爺也最愛頑了。”

“罷了，賢人的後門真不好開。”賈赦笑道，“言歸正傳。我們這段年代叫做‘初期本錢堆集’，必定是冇法仁義的。非論我們做了多大的功德、先人得了我們多少好處，百年後在史冊中也必有史官先人各式指責。臣便想著，既然無法規避，何不尋小我背黑鍋？臣想了好久竟想不出合適的人來。昨日上課時見了幾個五原醫學院來旁聽的，俄然想到司徒塬頭上，立時麵前一亮：他不恰是一隻天生的背黑鍋料子？陛下，您瞧，他是王爺、又削髮了、又一肚子壞水，放眼天下，另有比他更得當的冇有？”